但那人听了,似乎一震,缓缓转身。
“易师兄真的是你?”陈安静心中大定,心知今日此命定是保住了。
“你认识我?”易恒惊讶地道。
他在飞行途中遇到一对不长眼的空中霸主食猿鹰,快要进入筑基的修为让它们在这空中毫无敌手,见了易恒,想也不想马上朝易恒杀来。
却被易恒尽起功法,三两下解决,炼气十三层岂是易与?收了尸体之后,易恒又想像上次击杀灰熊一样找到老巢,妄想发笔意外之财。
谁知这次不仅没有意外之财,还不得不带了个拖累,那老巢中没有任何财物,只有一只嗷嗷待哺的幼鹰,恐怕出生不得一月。
易恒见此,心知若是离去,此鹰必饿死无疑,所以只好带着幼鹰一路出来,好在此幼鹰竟喜欢吃灵石,也免了他每日为其觅食之苦。
只是幼鹰吃了睡,睡了吃,刚开始还只是一枚灵石就可满足,到后来竟然两枚,三枚一顿,让他暗呼带了个败家子。
好在幼鹰还算认得是谁给它灵石吃,一个月以来已经把易恒当成亲人,渐渐竟能听懂他的话,而他也勉强知道它叫声的意思,无非是想吃,想睡。
一路逗着幼鹰倒也有趣,刚到林边,见了这一幕,来不及指挥幼鹰躲开,便飞出树林,青色道服定是易门师弟无疑,只是奇怪易门中人何时如此彪悍了?
“当然认识啊,我是陈安静啊。”陈安静大声叫道,显得非常激动,但随即面色一变指着易恒身后道,“别放走他们。”
那三人一听“易师兄”,正在奇怪是哪个易师兄那么厉害,但随即脸色剧变,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就逃,法器也不要了。
易恒心知自他离去必有变故,导致了现在修士相逢必分生死的地步,他也不想自己刚露面又被追杀。
是以,三根熊爪针快速飞出,那几人心慌之下,哪里能防备,才跑十多丈远便被针从后脑穿过,倒地身亡。
陈安静哪里见过如此险恶之事,转眼间立分生死,见易恒未有动作,便压抑住颤抖的双腿,飞速跑过去,把储物袋取下,三个火球打在尸体上,又向易恒跑来。
“易师兄,此处不是说话之地,速回山门。”陈安静像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才着急地对易恒说道,不待易恒回答,率先祭起法器飞向前去。
“回山门?”易恒有些迟疑,山门中可有留念之处?眼前闪过曾玉书,闪过大师兄,闪过小师妹,闪过刘恨寒。
当年我孤身潜逃被筑基追杀,山门可有出手?
这山门不回也罢。
想到这里,不由意兴阑珊,只觉天下之大并无自己可去之地。
陈安静飞了几里,一路喋喋不休讲着什么,但转头一看,易恒还停留在原地,不由急了,赶紧调转头去。
“易师兄。”
陈安静看着他落寞的神情,自己心里也不由悲伤。
当年之事闹得满门皆知,门内传出两种声音,一是以曾玉书为首的,埋怨门内不曾尽力救援,一是以大师兄为首的,表明门内已经尽义。
他作为一个小人物自然难以发表自己的看法,但内心深处却是赞同曾玉书的,被筑基修士追杀,如丧家之犬,想想都难过之极。
“易师兄,当年之事...。”
“陈师弟不必多言,山门不回也罢,这天地之大总有我容身之地。”落寞的神情加上落寞的声音,陈安静瞬间掉下泪来。
“易师兄如此选择,师弟也不敢强求,只是想告诉易师兄,当年自你离去,山门便与震门混战至今,死伤不知多少同门。”
“刘长老为阻拦筑基修士追杀易师兄,便在此处以一敌二,将对方一人打成轻伤,一人留下一条胳膊,直至自己身受重伤无力阻拦,如今还在养伤,但那伤势恐怕难以痊愈。”
陈安静哀痛不已,自十三年混战以来,多少同门因此死伤,多少同门不敢外出任务,这也许都是身前此人造成,但身前此人又有何错处?
易恒听到此处,却是想不到这混战因他而起,更想不到那冷漠师傅竟也如此拼命。
“还有那曾玉书曾师兄...”陈安静继续说道。
“曾师弟怎样?”易恒神情激动地抓住陈安静的肩膀,大声问道。
“曾师兄打出了混战的第一击,自然受到对方多人攻击,若不是大师兄拉了一下,恐怕早已死去,但如今情况也好不了多少,至于具体如何?易师兄何不亲自去看?”
陈安静短时间内无法说得清楚。
“曾师弟。”易恒脑海里出现曾玉书的面容,那个在外人面前一脸正气以大师兄为榜样的师弟,那个在自己面前却是原形毕露一如当年容易激动的师弟。
“若是真有人会为我拼死报仇,定是他无疑。”易恒心里想到。
“走,边走边说。”易恒突然心急如焚,招呼起陈安静飞向山门。
路上陈安静把三个储物袋还给易恒,易恒轻轻摆摆手,现在他需要的并不是财富。
陈安静兴奋得脸色涨红,接着把这些年自己知道的全部讲述了一遍。
“原来自己离开后发生了这么多事,这倒是所料未及了。”易恒一边听一边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