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桂兰很干脆,直截了当的问苏若珊:“你该不会怀孕了吧?”说完面露兴奋双眼发亮的说道:“咱们这样的人家绝对不能坐视不理,更不能挺着大肚子进门。如果真的怀孕了,趁着不显怀赶紧结婚啊。”
苏若珊闻言眼睛都亮了,刚要开口承认自己已经怀孕了。徐英却在一旁推了一下她,笑看着易桂兰道:“她就是早上刷牙的时候觉得恶心而已,未必就是怀孕了。慌里慌张的跑回来跟我说,医院也还没有去检查。你也知道的,他们两个早就在一起了。叔钦是二婚又有过孩子,那我们家珊珊就不一样了,她是个大姑娘家什么都不懂的。以为不舒服想吐就是怀孕了,哪儿知道怀孕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说完一脸嗔笑的看着女儿,满脸荣光。易桂兰心里都想骂人了,什么黄花大闺女,在跟我儿子处之前不知道换过多少个男朋友。总是摆出一副出身高门的姿态,谁还不知道谁家的底细?一个泥腿子出身的老子大字儿不是一个,不就是靠着战功让子女享福了么。倒现在易桂兰都忘不了当初易桂兰为了自身利益,不惜站出来编造、诬陷多少有功之臣。之所以时至今日她依然不受圈里人待见,还不是因为当年徐英造孽太过。
易桂兰面露笑容眼里却冰凉一片,意味深长的看着徐英:“既然没有怀孕,那真是太遗憾了。叔钦虽然有个孩子,可月月毕竟是个女孩子。你也知道的,我们这样的人家最重要的就是多子多福了。第三代里只有宁承峻一个男丁,他跟我们又是隔着肚皮的。张敏和虽然去了美国很多年了,但手一直都往家里伸。不瞒你们,至今我们家老爷子的很多老部下心里头依然念叨着张敏和的好呢。”
徐英脸色一下就变了,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为什么还惦记着她?她都被休多少年了?你给宁致远生了三个儿子,论功劳还比不上她?”徐英心里着急,面露急切:“你的心还真是宽,几十年了也拢不住男人的心。那些个老部下也真是的,吃着谁家的饭心里没数么?”
徐英本就不是个有心机的人,越说越觉得易桂兰是个傻子没眼色。口不择言的嘟囔:“你这个人可真是够没用的,几十年了笼络几个人还不会。那些个人无非就是想要些钱什么的。你们家又不缺钱,给几个赚钱的机会不就行了。还有他们的子女不就是想要个好工作,凭叔钦的能耐,还满足不了?”
易桂兰撇撇嘴冷嘲道:“若是想要名利,事情也就简单了。可谁都知道,人活着未必只图名利的。如果人家不要名不要利,你又拿什么笼络人家?”
徐英瞪大眼睛:“不要名利?这怎么可能?人只要活着就需要这些的呀?”说完她身子往后一靠,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人活着就有**,只要有**就很好掌控的。你说人家不要名利,我看是你根本就满足不了吧?真要是淡泊名利,干嘛不出家去啊?”
易桂兰心里有气面上隐隐也藏不住:“我是没有那个能耐收拢,毕竟我出身低不像你虎门将女人人都高看一眼。等过个两三年珊珊进了门,也让我瞧瞧你的手段。”
这话一出,苏若珊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脱口而出道:“为什么还要过两三年?今年不能结婚么?”
易桂兰语待嘲讽,口气带着几分凉意:“咱们这样的人家,结婚不只是结婚那是真正的联姻。外头的人盯着紧,咱们为了自家的颜面也不能太过低调。先要订婚宴,订了婚就得着手选婚房。装修房子定制家具,这么一弄下来起码得一年多才行。你们家也要给女儿准备嫁妆,首饰什么的都好说,最主要的是婚纱。这外国手工婚纱从量身定做开始到你拿回来穿在身上,起码也要十个月。要是再准备个手工旗袍,找上海的老裁缝做,没个一年那都穿不上身。”
苏若珊哪能等这么久,她急愣愣的说道:“苏不悔结婚也没用这么久啊?不是说结婚就结婚了?”
“你跟她比?”易桂兰脸上的嘲讽意味更浓了。
“就是,谁要跟她比?曾阿花一个乡下人,她们哪知道那些规矩。切.....”徐英眼睛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曾阿花跟她的那个孙女苏不悔。一个结婚能结到姑姑前头的死丫头,一点规矩都没有。
当初苏不悔派人送来请柬,特意给苏若珊包了一个大红包上面明晃晃写着‘越仪’两个字。摆明了就是羞辱自己的宝贝女儿。当时她就发誓,苏若珊的婚礼一定要更加的盛大,成为圈里人都羡慕的对象,大家谈起来都津津乐道,周围的小姑娘们都羡慕不已。
所以当易桂兰说什么婚纱旗袍都要做一年的时候,徐英心里面是一百二十个得意的。却没想到易桂兰下面说的话,让她气到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只见易桂兰说道:“宁承峻结婚的婚房用的是他父母当年的宅子,当年盖得时候就花了大价钱的,翻修一下用不了多长时间。更何况人家是做运输生意的,南来北往朋友多的像地上的蚂蚁似的。家里的那些个家具都是从欧洲运回来的好东西,家电也都是外国最贵的。京城里好多的倒爷排着队想要求他弄些好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