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锦衣卫镇抚使厉江!听到有人闹事,特来查办!”
厉江虎着脸说道:“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您等在此聚众斗殴,可是没了王法?”
有人涨红着脸,似乎想要喝骂,却被旁的拦住。
声势如此,明眼人都知道不好惹。
但总有人不怕事!
“你这贼厮,少在那里扣帽子!今儿这事,不给我个说法,谁也出不了这个门!”
厉江转眼过去,就见一个嘴角青肿,眼周乌黑的士子在叫嚣。
“呵,口气不小,你是何人?”
“我祖父官拜户部侍郎!”
……
众人听得这话,脸色多少有些怪异。
只因这行径未免太无赖了。
纯纯的以势压人,搞得场面十分丑陋……
大家伙儿都是二世祖,没少横行霸道!但这么欺负人,实在有些掉份儿。
不过……也没真的发声鄙弃。
虽说太祖设了六部,为吏户礼,兵刑工,原理上是同级。但事实上,除开作为人事处的吏部,就数户部长官最是尊荣。
毕竟他们管的……可是天下钱粮!
一个户部侍郎,说不上位极人臣,却也差不太多。这么压过来,能顶住的人可真不多。
当然,厉江是不当回事。
若论家室,这位也是顶着天的,不然以其秉性,也不可能在锦衣卫衙门,如此畅通无阻。
他甚至想调笑一句:咱爷们问的是你,又不是你爷爷!
但又觉着太浪荡,不合情景。
只是踱步到那士子跟前,上下打量一眼:
“我倒是要听听,你想要个什么说法?”
厉江熊一样的身板,离近了压迫力十足,那户部侍郎的孙子不由稍退半步。继而红了脖子,该是觉得这“退缩”姿态十分丢脸。
一脸气急败坏,却又色厉内荏地说道:
“就他们几个,输不起!非说我做的词不齐!不能算赢!”
这个“他们”,自然是与其冲突的一伙人。
两边能打起来,该是不怕事的。
“不成体统!明明是你输不起,残篇如何得胜?没有这样的先例!亦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这是佳句偶得!再说,残篇便能压全场,才赢得更漂亮!”
“不行不行,需得写齐唱出来,不然不能算赢!”
“噤声!”
眼看又要吵起来,厉江当即喝断几人。
皱眉说道:
“你做了什么词?竟招得诸多事端?”
那嚣张的二世祖撇撇嘴:“你也通诗文?”
“让你念,你就念!”
“让我念我就念?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嘿!”
这作态可把厉江火给逗起来了!
但正要再吼一嗓子,却听得有人唱名:
“泪春小姐到了!”
……
“唔,在哪里在哪里?”
听到新花魁来了,所有男人神情都是一亮。
来青楼,不就是求个色……
如此这般,珠帘掀起,让出个靓丽的人影,现出张美貌的容颜。
屋子里登时安静下来。
本要骂人的厉江瞧见了,都张大嘴,说不出话。
他不好读书,说不出什么“螓首蛾眉,美目盼兮”。
只觉得……这女子真他娘的好看!
尤其是皮肤,最说不出什么“冰肌玉肤,滑腻似酥,细润如脂,粉光若腻”。
但也认为……咋能就这么白嫩!
泪春站定,也没故作羞涩,大方环施一礼,最后转向厉江,语气有些惭愧:
“这位官爷海涵,小女子初到京城,不知京中规矩,只是喜欢这诗文,万没想到,竟惹得诸位公子为此争执……”
还没说完,那嚣张的二世祖便插话进来,一副色授魂与的样子:
“不碍的不碍的,美人儿你放心,些许小事不算什么!我祖父官拜户部侍郎!”
说着就要去拉姑娘的手,却被厉江拦住。
门板一样的身材,把花魁挡个严实。
二世祖顿时怒了:“让开!”
“此事还未有最终决断!”
“粗鄙之人!有资格做决断?”
“你闭嘴!”
说完,厉江又转向那花魁:
“姑娘即出来了,便说说吧,今日之事如何才算取胜?”
花魁略低头,柔音说道:
“若以我为准……该是那残篇取胜。”
厉江:“啊……”
二世祖眼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