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全这般的客气周到,一时到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若说是璃蓉牵扯其中,李德全这态度似也不像。
璃蓉搭着常姑姑的手起了身,不徐不疾道:“劳烦公公带路。”
李德全笑的躬身道:“德贵人请。”
众人:……..
要不是刚刚烧了大火,皇上正在前殿盘问,此情此景都要以为德贵人这是要去皇上那里吃什么宴席去了!
璃蓉出了偏殿入的内殿,见地上跪着宫女瓶儿,她目光淡淡扫过,蹲身行了大礼,玄烨温和道:“起来吧,赐座。”
李德全亲自端了一个绣墩出来,璃蓉谢恩坐下。
她猜测着该有人指了她什么事,毕竟她自进宫起就一直风头无两,自然有人看她不顺眼,想要为难她,最好将她踩在脚底下。
正殿里象鼻三足鎏金的铜盆里一人高的冰山立在主位的两侧,凉爽宜人,炉瓶三事里燃着百合宫香,香甜提神,还是钮钴禄先开了口,向着瓶儿道:“你将刚才的话说与德贵人听听。”
瓶儿扣头,在开口又是满口戾气,直直道:“奴婢看见德贵人从侧门入的内殿。”
璃蓉便明白了过来,想起她跟明玉在后头时候瞧见的徐答应的身影,在想着徐答应跟惠嫔等人的亲厚,多少便摸到了一些内幕,她瞧着瓶儿展颜而笑,淡然自若,竟然不见丝毫的慌乱道:“你可是瞧见了我的正脸?”
瓶儿的黑豆眼转了一圈,义正言辞道:“自然是瞧见了!”
璃蓉道:“那你看我,跟刚刚可有什么不同?”
这样的问题有些出乎瓶儿的意料,她心里寻思从出事到现在兵荒马乱众人都心神不定,难道这位德贵人还能换衣裳换首饰?既然换不得,那又会有什么不同?她稍微一思量,挺直了脊背道:“贵人不必诈奴婢,贵人跟刚刚并没有什么不同!”
璃蓉抿嘴浅笑,犹如冬日里一抹暖阳,娇媚温暖,看的瓶儿眼前一亮,听得璃蓉还是不徐不疾温柔细腻道:“可是巧了,我今儿来的时候分明头上还戴着一朵新剪的西府海棠的,皇上说我带鲜花好看,我寻常时候总喜欢添一朵,今日是长生大哥的好日子,我还特地多戴了两朵,一路走来,大家看见看都会赞一声的。”
瓶儿下意识的忙道:“是了!奴婢确实瞧见了贵人头上的西府海棠,想必刚刚兵荒马乱的,贵人的花也掉了!”
璃蓉摇着一柄绣蝶恋花的团扇,掩嘴轻笑了起来,那漂亮的眸子里却满满都是冷意,犹如冬日下的第一场冷且纯净的雪,冰冷的艳丽:“可是巧了,我今日并没有戴什么西府海棠,因花房送来的是一盆茶花,我瞧着花朵太大,因此什么花都没戴,我跟刚刚确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瓶儿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她叫璃蓉给坑了!
她的话前前后后变了几次,又总把自己前头说的话给推翻了,正好就证明了璃蓉的清白。
玄烨眼眸已经带了点点的笑意,小狐狸崽子,冰雪聪明.
钮钴禄贵妃既没有想到璃蓉这般聪慧,也没有料到瓶儿这般蠢笨。
荣嫔微微松了一口气,冷脸道:“瓶儿,你可知罪?!”
瓶儿吓的连连磕头:“奴婢知错,奴婢确实看到了一个跟德贵人这般身量这样衣裳的人进了偏殿,但并没有看见确实就是德贵人!”
玄烨招手道:“德贵人过来,坐到朕的身边来。”
璃蓉刚刚得胜的喜悦瞬间就被冲的干净,玄烨大爷这是抽的什么风,这个时候这样偏爱她是要做什么?!
她垂着头,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荣嫔笑着拉着璃蓉一处坐下道:“妹妹坐在本宫这里吧。”
璃蓉行了礼坐下。
玄烨瞧见璃蓉过来,瞧她刚刚是气定神闲的样子,这会子仙美的面庞上满满的娇羞,他漆黑的眼里笑意更深。
在转头便是君临天下的气势,冷酷决然,向着瓶儿道:“你既没瞧清楚,竟然也敢胡乱攀扯,李德全,将她交到慎刑司!”
进了慎刑司的宫人生不如死,瓶儿吓得六神无主,慌乱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钮钴禄贵妃眸色一深道:“快些将她拉下去,别叫她惊了圣驾!”
两个太监立刻拉了瓶儿下去。
荣嫔向着玄烨道:“皇上,她既然说瞧见的是跟德贵人衣裳相似的一个,这倒不难找。”
玄烨颔首道:“叫人往后妃中找!”
颐莲静心出去,没一会便带了徐答应进来,徐答应显然是吓坏了,走路也失了章法,瞧见璃蓉坐在上首,早没了主意,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静心,却忽然似是有了主心骨一般,跪在地上大喊道:“皇上,嫔妾瞧见,瞧见德贵人从侧门入的内殿!是德贵人,是她要害长生阿哥!”
璃蓉悲悯的瞧了徐答应一眼。
她刚刚心存善念,念在一起进宫的份上没有特意的提及徐答应,这会子徐答应却先将她喊了出来,且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