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李密的完蛋,洛阳的问题基本解决了大半,剩下来就是如何像南方一样,将新税法在河南山东之地推广开来。想要推广新税法,杨英的手里就必须有土地,而那些投靠李密的门阀士族正好给了杨英这样的借口。
新投靠来的瓦岗旧将能不能和杨英一条心,也需要借此来检验一番,于是杨英小范围的召集了一些人来到了乾阳殿,为得就是商讨这个问题。
杨英此次召集的人来护儿、张须陀等人自不必说,因为杨侗年幼便由洛阳“七贵”代表,还有就是单雄信、徐世绩、程知节、魏征四人为瓦岗旧将的代表。
会议没有选在乾阳宫的正殿召开,而是选择乾阳宫后殿中进行,杨英认为毕竟这只是一个不正式的会议,没必要搞得跟朝会一样,让人显得拘束。
杨英的授意下,在陈内侍的安排下,大殿之中,放置了三桌酒菜,杨英和来护儿、张须陀、李靖、杨义臣一桌,洛阳“七贵”一桌,秦琼、来整和单雄信、徐世绩、程知节、魏征一桌。
“朕能剿灭瓦岗李密多赖诸位鼎力相助,在此朕以杯中之酒,谢过诸位,来,举杯,饮胜!!!!!”
“举杯饮胜!!!!”
“举杯饮胜!!!!”
“举杯饮胜!!!!”
或许是杨英的恶性趣味,今天的会议搞得有些像后世的座谈会一般,先是杨英这个领导发表一番与会感言,然后就是参会人员的各种恭维,整个会议欢乐、祥和的氛围中持续进行。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众人都知道会议的正题要来了,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等待大领导杨英开始发表讲话。穿越一年有余这样的场面也见多了,杨英没有丝毫怯场,双手按在圆桌上,说道:
“虽然剿灭了瓦岗李密,然河南、山东之地的百姓仍在水深火热之中,朕欲效仿江南故事,快速安定河南、山东之地,不知诸位有何建言,但说无妨,无论对错,朕绝不怪罪!!!!”
杨英话说完,在座的各位是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说话,这让会议的氛围变得有些沉闷,杨英当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势,于是直接点名道:
“魏征,你先来说说。”
众人原本以为杨英会让来护儿或者张须陀先说,没想到却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魏征,众人都用诧异的眼神望向魏征,想要看清楚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魏征只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尤其是洛阳“七贵”更是对魏征是不屑一顾,当然瓦岗的将领就不那么认为了,他们都火辣辣地看着魏征,其中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那就是一定要为瓦岗旧将争一口气。
众人的不同反应,这可难为死了魏征,对于他来说除了瓦岗的几个人,其他的一个个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如何能轮到他一个投降过来的反贼先开口说。虽然他不明白杨英为什么会这样做,但点到了他的名,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剿灭瓦岗李密一战,朝廷拥兵数十万,河南、山东之地青壮几尽为之一空,草民建议当先裁汰军中老弱,放归乡里或者就地安置,如此一来既能减少军队的开支,又让让地法不至于因缺少青壮而无法恢复生产。其二,草民听闻陛下在南方之地,均田平赋,实行“摊丁入亩”新税法,草民以为河南、山东之地实行新税法正当其时!!!!”
魏征战战兢兢地说完,刚一坐下,只见洛阳七贵中的卢楚站起来,指着魏征的鼻子喝骂道:
“大胆贼子,竟敢在陛下面前大放厥词,来人呐,还不给我把他叉出去!!!!!”
殿前的侍卫听见喊声,回头看了一眼,随即目视前方继续值守。卢楚见没有人进殿,这想起来如今洛阳已经不是他们当家,而是杨英,佯装余怒未消,愤恨坐下。
原本杨英还想给洛阳七贵留些面子,让他们自动请辞,给后面的人腾位置,没有到他们竟然作威作福惯了,明知杨英在会前说过言者无罪,卢楚还敢跳出来打压魏征,这分明是不妨杨英放在眼里。
士可忍孰不可忍!
杨英强忍着心中怒气,淡淡地问道:
“卢大人,莫非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朕说过言者无罪,你这是要干什么?”
杨英此话一出,别人不知道,来护儿、张须陀几人却知道这是杨英发怒的开始,几人嘴角微翘,满是笑意的看着卢楚,心中暗自怜悯起来卢楚。
卢姓是山东的大姓,历来眼高于顶,就连关陇李姓,弘农杨氏他们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魏征,在卢楚的眼里,魏征根本就没有在朝堂发言的权利。
“陛下,微臣以为魏征不过是一介草民,仗着自己读了三两本圣贤书,便在陛下面前大放厥词,像此等人物当逐出朝堂,永世不得录用!!!!”卢楚说道。
闻言,杨英不怒反笑,开口淡淡地说道:
“如此说来,卢大人必定是心有定计咯,不妨说出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