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宋祁秉变得更加贴心了,每日都会空出时间陪着用膳、散步、下棋作画、骑马射箭的。
她看着宋祁秉画好的一幅山水墨画,忍不住又想捣乱的糊添了一笔,笑着道:“王爷,看我这里添的一笔,怎么样?”
宋祁秉看着整个画面,众山缠绵不绝间的突兀而深色的一点,他点了点墨,勾勒出了一只翱翔的大雕,“本王道是缺了什么,这样就妥当了。”
他换了红笔,挥斥方遒下,题词落笔,盖上红印封笔。
薛蕴华看着这幅山水画,朦胧的环山之间,有只大雕涅槃飞翔,左边题小词点画,不得不感叹,这也不是个只会打仗的糙人。
趁着这一刻,她赶紧拍赏道:“妙呀,王爷真是文武双德。”
“爷。”
护卫走了进来,一副神色紧张的模样,薛蕴华道:“臣妾累了,就不打扰王爷。”
她正转身,那宋祁秉却是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有什么事就讲吧。”
薛蕴华震惊的看着他,真不用避讳?那她可就竖起耳朵来听了。
护卫道:“爷,世子来了。”
世子?
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宋祁秉的神色,心里也对着这世子十分好奇,不知道前王妃留下的孩子性情方面怎么样。
宋祁秉揽住蕴华胳膊,满怀歉意的说:“我们父子之间有些矛盾,如若那小子有冒犯之处,王妃多体谅一下。”
她心想,这是不能参与了,脸上仍然含着笑道:“那必须的,王爷,臣妾去休息了。”
“路上小心些。”宋祁秉招了下护卫去送王妃回去。
她刚刚走出书房,迎面而来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年,那少年长得很高挑,有着一双桃花眼,脸上并不表情,带着一丝阴郁的看过来。
薛蕴华收敛着诧异,她停下脚步,笑着道:“这就是世子吧,长得可真好,又高大又俊俏。我记得好像才十岁吧。”
“是的,王妃。”跟着的护卫在旁回道。
世子再看过来时脸上终于有一些稚嫩的孩子气,他状似迟钝的喊道:“薛母妃好。”随即微侧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她毫不在意的点了下头,道:“乖孩子,快去和你父王见面吧。”
宋祁秉继续在歇着,世子一进来,立刻低着头道:“孩子参见父王。”
他嗯了一声,把笔一手,宣纸一卷一丢,坐下,略微大声的道:“世子大了,本王已经管不住,来了这么久,现在才来见父王。”
“孩子知错。”那世子继续低着头,“孩儿先见了外祖父他们,孩儿未得诏令私自入长安,怕父王责备,怕皇上多想我们王府。
是孩儿任性妄为,请父王责备。”
宋祁秉并不吃这一套,他走了出来,坐到软榻上,随意的问道:“你我父子多年,你什么性子还不知道。是谁给你递信了?”
“是外祖父。”
“饶是我与他发生争执,你站那一边?”
世子惊诧的抬起头,他犹豫了许久,在想着父王提及的他,是那个人嘛!调皮反问道:“父王为什么会与他发生争执?”
“哈哈哈,”宋祁秉看着少年的模样,“好小子。”
世子坐了过去,他看着父王,小声问道:“父王这次怎么呆这么久?父王是喜欢那女子嘛?所以特意留下来陪着她。
孩儿与父王都没有相处这么久,父王也不曾日日带着孩子骑马射箭。”
宋祁秉想着刚刚走出去的王妃,这些日子算计的相处,哪能和这小子说,随意解释道:“你是男子汉,她是女子,你薛母妃,这哪能一样。”
世子低着头,忽然抬头,带着胆怯又大胆的问道:“那母妃呢?她在你心中还有地位嘛?”
他其实对逝去的母妃没有印象了,但是身边的人,总是会提起她,她是如何疼爱自己的,如何保护幼年的自己,让父王撇开一面。
“母妃是犯错了,孩子知道的,”
“过去的事,父王已经放下了,”宋祁秉怅然说着,他目光一冷,“什么打算?见过他们了?留在长安还是跟着为父南下。”
“父王,”世子有些兴奋的抬着头,“父王是为了等孩儿来?”
他知道,父王若是想要瞒着他,他是根本不知道父王在天落山庄的,他那阴郁的神情消散了,漏着虎牙笑着,又解释:“孩儿不是不告知父王就来长安的。
孩儿心理很乱,不知道怎么做。他们都说父王是个心狠的,有了王妃以后就会有小弟弟,以后更不会亲信孩儿。”
宋祁秉眼神不动声色的变化了下,仍然慈爱的看着世子,“父王没有撤掉你身边的老人,父王相信你是有思考能力的,不需要父王动手。”
“父王,是孩儿对不起父王,孩儿差点亲信他人了,孩儿知错了。”
宋祁秉揽住他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