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假。
「你这个只会动粗的怪物,有本事用阴阳术对决啊!」
「貌似这是我一开始就提出的吧。」
我嘟囔一句,把竹剑往旁边随便谁的怀里一丢,
「来吧。 」
「你这算什么阴阳术啊!」
勉强撑开的守护结界在下一瞬被燃烧着灵力的拳头打碎,产屋敷信名狼狈地退避躲闪,嗓门却不见虚弱分毫,他奋力大叫着,又马上被灌输了灵力而变得坚硬的衣袖抽得转了半圈。
「真是抱歉,我天资愚钝,只会使用这些不入流的小把戏。」
我抿着嘴作悲戚之色,停了动作看他像个葫芦满地打滚。
「不如教教我吧,这位天才的,未来的阴阳师。」
未来的天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呸呸吐出嘴里的泥土--是我嫌他太阔噪塞进去的。
「等着吧,马上我就会让你哭着跪在地上求饶。」
摆出了结印的手势,蓝色光环涌起,形容狼狈少年身后空间裂开虚无的漆黑,覆盖着青鳞的爪牙于那片扭曲的空间探出。
「四时之灵!?青龙之灵?上一个这么早能召唤这么强悍御灵的是那个安倍晴明吧。 」
「不愧是天才啊…啊? 」
青龙绕着产屋敷信名转了两圈,最后在他面前脸对脸地不动了。
在寂静的,仿佛时间都停滞的一方空间,终于,被外来人打破了。
「源枝玉!你又干了什么?把那家伙召唤出来做什么?! 」
对峙的局势瞬间扭转,小青龙对着产屋敷信名猝不及防地喷出一通鼻息后,尾巴一甩,把卷着的两色雀灵甩给对方,慢悠悠的游到我这边,啪叽围着脖颈挂住了。
我朝着对手毫无形象地呲牙笑道。
「怎么?你以为我是怎样才得到父亲大人修习阴阳术的允许啊?」
决斗被终止,两方带着各自的御灵双双挨批,但事情并不会就此了结,在之后一次次的交锋里,最后以我把人丢到据说有水鬼出没的河里,而对方真的遭遇到了名为桥姬的妖怪而画上终止符。当然,我也因此被请离了学堂。而如今时隔不过数月,他就成了这般凄惨摸样,一时有些唏嘘...
入夜,四下无人,牛车辗轧路面的吱呀声在一片寂静中格外清晰,连续的人员失踪闹得人心惶惶,在后续甚至有在追查此事的阴阳师也杳无音讯后,夜间更是空荡。
前进的车子停了下来,车夫低声询问挡在车前所谓何事,对方却一言不发,在短暂的沉默里,我挑起帷帘,隐在黑暗中的不速之客面容模糊,只有一双红色眼睛妖冶似血。
「产屋敷的兄长大人?这么晚在外闲逛要是被夜风吹坏了身体该如何是好?或者被据说在平安京夜间捕食的妖怪盯上...那可就不妙了。」
感受着背后灵传来的巨大恐惧,我学着老师的样子唰地一下展开手中折扇,掩唇轻笑,旋即被冷风吹得一个喷嚏震响。
忽视车夫低头的偷笑,我握紧差点掉落的扇柄,目光紧盯来人--产屋敷月彦。
对方不紧不慢地把手指放到唇边,舔舐掉指间血液。
「我吃了上百人,只有一个,血肉格外鲜美,能抵上五十...甚至上百人的功效...我把这种顶级血食叫做稀血,没想到我那没用的弟弟,在死后还能给我带来那么大的惊喜...」
没用的弟弟...这方面你们倒是像兄弟了。
「你杀了产屋敷信名?」
「那种废物不值得我动手。」
「真是完全一致的说话腔调。」
「他好像很好奇,拖着残破的身躯苟活着是怎样的感受...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会满足他。」
「果然还活着啊...虽然挺生不如死的。 」
我喃喃自语,无视了产屋敷信名口中一碰就碎的兄长瞬间逼近的身影,和近在咫尺的黑色长甲。
「是谁?」
一击被阻,翻滚着落回原地的男人瞳孔紧缩。
「一旦超出自己预设就开始焦躁了啊... 」
「别解说了你。」
伪装成车夫的源博雅握着不知道哪抽出的弓箭,提防地盯着敌人。
「小心点,这家伙... 很强。」
「不然也不会有劳博雅送她回去了。」
少女嘴巴张合,响起的却是安倍晴明的声音。
「带了纸人式神吗?」
「当然了。总不能让柔弱的女孩孤身犯险吧?」
我捏着嗓子矫揉造作,毫不意外地迎来了一记眼刀。
地面拔地而起的涂壁短暂阻隔了不知何种怪物的第二波攻势,在其打破四面石墙之前,我向源博雅使了个眼神,同时变动手势结印。
涂壁吱吱哇哇倒地后青龙御灵与从晴明那借来的吸血姬迎向产屋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