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之和李教授的谈话从头到尾没持续多久, 等到林瀚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章之之自己一个人抱着他的外套站在风中傻愣愣地瑟瑟发抖。
直到林瀚的车停到她面前按了喇叭才拉回她被李教授操作震撼到的大脑。
“你傻吗?给你道具挡雨你不用!”章之之一上车,林瀚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抽出来一条毛巾扑在她头上,没好气地吼, “擦擦,别把老子的宝驾搞湿了。”
看她听话地乖乖擦头发, 林瀚表情好看了点, 边启动车子问她,“你住哪?我送你过去。”
回去的机票订的是明天早上的, 章之之需要住一晚再回去继续拍戏。
他们是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吃的晚饭, 离章之之的小窝不远, 开车十几分钟就到。
章之之下车的时候,林瀚突然喊了她一声,章之之扭头, 看见车里一向凶巴巴的男人难得带了些深沉。
“老易是个好男人,你别玩他。”林瀚说。
老易是个好男人……
章之之站在浴室花洒下,撩起长发任由温热的水从头顶落下, 滑过白皙的脖颈向下, 脖子上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 打断了她的思考。
那是WIKI留下的痕迹。
章之之关了水走到镜子前一手抹掉上面的雾气, 先是看了半天镜子里那张被雾气熏红的脸,再往下一点, 看见了被她拿掉纱布之后露出来的牙印以及……牙印周围一圈暧昧的红痕。
昭示着那个真变态假禁欲神父的欲望。
谁家哥哥会对妹妹做这种事啊!当时他以那样一个尴尬地姿势将她抱在腰间,章之之羞愤欲绝的心都有了。
只不过随即而来的记忆让她慌了神。
为什么一直没怀疑过呢?
章之之对着镜子里那张熟悉的漂亮的脸临摹了半天,对自己的粗枝大叶感到深深的无语。
从最初穿到这个世界她就发现了,这张脸和她穿越之前一模一样,可她一直把这点“巧合”当作是自己穿越的契机,从来没去深究过。
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巧合, 她就是“原主”,至少有一段时间里,她是“原主”。
在WIKI的催眠中,章之之想起了一些记忆,她上一次穿越和路知地认识的记忆。
是的,上一次穿越,招惹路知地的人竟是她自己!
上一次穿越的时候,章之之手上接了好几个小配角的戏,全在京都。那时候她脑子里没有没有易千择也没有秦空,更没有穿书这个概念,她还跟着上一个忘了叫什么的酷爱走捷径的经纪人。
章之之有意识的一瞬间,酷爱走捷径的经纪人正好递给她一块不知道从哪儿搞到的名流宴会服务员的工作牌,还有一粒小药丸。
按照经纪人的说法,那里面个个非富即贵,随便睡了哪个都是她赚了。
小药丸,俗称:春.药。
章之之把小药丸藏了起来,心里打的是说不定哪天有机会可以私底下高价转手倒卖的主意。
然后她戴着工作牌安安分分地当了会儿服务员。
路知地是个几乎没有社交生活的生物学博士,只是几乎,不是完全。
路知地和他父母关系都很疏离,也就对他唯一的哥哥路白尧的话才会乖顺地听上那么几句,于是那次在路白尧的威逼利诱下,路知地终于愿意乖乖参加了某个京圈世族名流宴会。
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少年看起来像个小王子,可他板着小脸一副生人勿近的孤僻模样让想靠近他的人全都打了退堂鼓,在得到路白尧的允许放行之后,路知地一瞬间从人声鼎沸的宴会厅中消失。
他一个人离开宴会出了院落,沿着院子外墙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一棵槐树后边阴暗的没人能发现的角落里,碰到了正在挖坑的章之之。
在她旁边躺着一只死得安详的野鸟的尸体。
院墙内是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的晚宴,院墙外是穿着白裙子祭奠死物的少女。
章之之一抬头,看见了表情复杂的路知地。
那只鸟是扑腾着掉在她脚下的,连惨叫一声都没来得及就嗝屁了,章之之捂着它,在这所高档的宅院会所转了半天也没能下定决心把它随意抛尸,最后决定自己做个好人挖个坑把它葬了。
这个角落够偏够阴暗,她以为除了某些偷情的野鸳鸯和别有目的的她之外应该不会有人来才对,没想到挖坑挖到一半碰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路知地。
他的表情有些沉郁有些复杂,于是章之之赶紧举起手里的小铁锹申辩,“不是我干的!”
当时路知地站在阴影下,一身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