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县令有些后悔,早知道这群人如此忘恩负义,他就不该留徐娇颜在这,让她平白受此侮辱。
杨县令的威严,已经深深刻在妇人心中,她并没有反驳,然而从她那不忿的神色可以看出,她并不甘心,只是碍于县令的威严不敢发话。
见状,徐娇颜懒得跟这些人继续扯,这事扯不清,这些人已经认定她就是首恶,讲什么道理都没用。
人就是这么神奇,一旦有不能接受的事情发生时,不去怪罪残暴的凶手,不会怪罪懦弱的自己,不敢怪罪权势之人,反而迁怒到一个普通人身上。
千方百计,死心塌地,九死无悔…
因为,害怕残忍的凶手,畏惧强大的权势,怜惜势弱的自己,只有把一切推给相关人,才能继续掩耳盗铃般问心无愧的活下去,而不是一生都背负这个罪恶。
县令的这番讲话,并不是没有一点作用,台下也有人明辨是非,被这番话臊的老脸通红。
他们就像县太爷说的那样,劫匪来了,没想过拿起武器战斗,而是躲在地窖里不出门,绞尽脑汁想办法避开这些黑衣人。
外面的打杀声,他们不是没听到,然而,并没有勇气上前帮忙。
“大人,是我们的错,”一个老者开口,“我们一群爷们不知道拿起武器保护自己,反而指望一个女人,实在不该。”
“大人的话非常有道理,”一个青年羞愧地低下头,“秀才娘子一介女流,不畏生死奋力战斗,我等还因为她没有救更多的人心生埋怨,实在不该。”
“这些话,你们不该跟我说,”杨子瑜叹了一口气,“你们苛责的是秀才娘子,我只是说了几句公道话,我理解你们的想法,觉得她如果早来一点时间就不用跟至亲天人永隔,只是,这些是你们的事,跟她无关,她不欠你们什么,这点,我希望你们永远记住,反而是你们,欠了她莫大的人情。”
“大人说笑了,”徐娇颜连忙否认,“什么人情不人情的,没有的事,我只盼着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徐娇颜说完,干脆利落的上马,策马回家。
听到这些话,杨县令知道徐娇颜对这些人有了心结,以后怕是不会再帮忙半分。
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会寒心,秀才娘子这,已经算是涵养比较好的,没跟这群人计较。
见状,师爷却不平了,“某些人,真是无耻之极,自己贪生怕死,却怨怪别人没有拼死救人,说出这话,也真的好意思,”冷哼一声,师爷继续说道,“做出这等丧良心这事,也不怕遭报应,我到要看下次再遇到此等求救无门的事,还有哪个敢出手帮忙。”
阳安城内的事情,徐娇颜并不清楚,此刻的她,一心只想着回家。
想到阳安县的惨状,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她怕顾家村遭遇同样的毒手。
一路策马奔腾,没用多久,就回到了顾家村。
刚走到顾家村口,就感受到不同寻常之处,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弥漫整个村子,村头的几座房子还燃着火,仔细静听,还能听到压抑的哭声。
“怎么回事?”
徐娇颜心提了上来,立刻赶回家。
此时的徐家,灯火通明,徐娇颜回来的时候,徐夫人正在给徐屠户处理伤口。
此次顾家村虽然把黑衣人灭口,可自己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不仅有五六座房舍被烧,顾家村的男人们也多有负伤,虽然没有人死,可各个都伤的不轻。
受伤最重的当属徐屠户,右肩被砍了一刀,后背被射了一箭,腿部也受了伤。
徐娇颜平安无事的回来,让徐夫人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徐娇颜一身的伤口,眉头紧皱,“怎么回事?你怎么也受伤了?”
“县城也有黑衣人,这些伤是战斗的时候弄得,表面看起来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很快就好。”
今晚唯一能安慰到徐娇颜的就是好歹没有伤到脸,不用担心自己毁容。
“爹,娘,今晚发生了什么事,爹怎么也伤的这么重?”
“今晚啊,”徐夫人叹了一口气,“今晚咱们村来了贼人,出手狠辣,打算屠村,被乡亲们联手拦住了。”
“可有后患?”徐娇颜接着问。
闻言,徐夫人笑了,“怪不得你跟清越能成为两口子,两个都不是什么安份人。”
“放心,没有什么后患,他们的尸体都扔到了后山,这时候怕是已经被野兽吃了。”
徐夫人不解地喃喃自语,“你说清越一个文文弱弱的读书人,怎么有那么大杀性?你爹说村里人原本没打算下死手,是清越坚持要求的,这话我现在都不敢相信,一个鸡都不敢杀的读书人,怎地能这么狠辣?”
“娘,他是不得不啥,今晚的事,不是黑衣人死就是我们亡,没有第二条路。”徐娇颜解释,“这些黑衣人并不是什么劫匪,而是朝廷官兵假扮的,想彻底毁掉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