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人,柳三是柳家庄的放牛郎。”王龙解释。
“跟案件可有关系?”
王龙点头,“柳三说他在死者被害那天看到过柳金柱的身影!”
王龙的声音并没有收敛,堂下的柳氏闻言,瞬间瘫软在地,然后绝望地跪在地上,立刻认罪,“大人,我认罪,我相公是自杀的,跟徐家没关系。”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各有心思。
县令闻言,面色不变,声音凛然,“柳氏,什么情况,仔细说来,不得妄言。”
“回大人,农妇的相公是自杀而死,这事要从三个月前说起,我相公感觉身体不舒服,请大夫诊断后得知自己得了那档子病,没有几个月的寿命后,破罐子破摔的一直出去赌,还欠了好多高利贷,等高利贷快到期了,猛然想到还没有成年的儿子,才想着讹诈徐家一笔,特意的去徐家买了肉。”
“至于问小桃红要的砒霜,不瞒大人,我相公刚得知我害他如此之后,确实想把我杀了,只是农妇跟他一样,也没有几个月好活,到底跟他一场,他终究没下手,砒霜也就没有用,后来他想用来砒霜换钱,只是一直没找到人出手,为了讹诈徐家,才狠下心给自己用了。”说完,柳氏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彻底瘫软在地。
县令闻言,低头沉思片刻,“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可有其他证明?”
柳氏的说法,不能尽信,她这样的说辞,把所有人都摘了出来,表面上看皆大欢喜,可他总觉得有几分古怪。
柳氏全是僵硬了一下,掩面说,“大人,这种事怎么能让别人知道。”
县令闻言,不置可否,继续问询,“柳三,你看到柳金柱做了什么?”
“大人,小人在牧牛的时候,看到他匆忙地走出柳家庄。”
柳三的话并没有确切信息,县令挥挥手就让他下去了,然后喊道,“传柳金柱。”
柳金柱进门,先是畏缩地看了一眼高坐的县太爷,又小心地瞥了一眼周围的衙役,才磕磕巴巴地向县令问好。
“柳金柱,你在柳大柱死亡那天做了什么?”
“回大人,什么都没去做。”
闻言,县令语气更重,“公堂之上,不得虚言,本官再问一遍,你在那天做了什么。”
“大人,小人真的什么都没做。”
县令闻言,直接问道,“为何那天去而复返?”
柳金柱闻言,乍然一惊,脸色苍白,满头虚汗,不过依旧硬着嘴巴辩解,“小人那天回家,因为受了点刺激,所以才跑回去的。”
至于受了什么刺激,县令看了看柳氏,有所猜测,不过依旧没放弃询问,“银楼管事认为你没有回家,一是时间对不上,二是你回去又带回了那包红糖,柳三又证实你确实回了柳家庄,你怎么解释怎么突然弃足改车?”
柳金柱变色未眠后,跟着解释,“大人,我想快点回家才找了牛车做,为了省钱,回程的时候我还是走路的。”
柳金柱的话符合逻辑,并无不妥之处。
县令一时间也没办法推论真相到底怎么样,柳金柱的话滴水不漏,不知道真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还是心机太深,如果真的是后者,一个十二岁的少年,那就太可怕了。
一时间,案件的审讯陷入了瓶颈,县令又问询了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进展。
王龙看着堂下那个瘦弱的青年,身上骨头比肉还多,衣服上满是补丁,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漆黑的双手死死的握住,恭顺地微微低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莫名的,王龙就是觉得有些违和,总觉得这不该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少年应有的样子。
越来越觉得异常的王龙仔细的思索跟少年有关的情况,少顷,凑到县令前面,小声说,“大人,这孩子恐怕没有说实话,之前银楼的管事说他没回家,我觉得是他故意引导的,这少年,很古怪。”
县令白了他一眼,没说话,他当然知道少年古怪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即使他觉得是这少年杀的人,可是没有证据,柳氏又把罪状推到死者身上,他能怎么办,更何况还不能确定人就是他杀的。
县令觉得,情理上,此事到此为止最好,大柱子自杀身死,柳氏没有几天的寿命,徐家也洗脱了罪名,这件事的影响可以降到最低,对大家都好,但是他总有一种憋屈感,这种把他当成傻瓜糊弄的人,他已经好久没遇到了。
可是,又找不到头绪。
就这样放手,又心有不甘。
听到大柱子是自杀而死,徐娇颜不相信,不仅仅是直觉,更是因为一个生活经验:越烂的人越惜命。
柳大柱子这个吃喝嫖赌全都沾染的人,徐娇颜就不相信他真的能自杀,别说什么为了独苗的儿子,这些年也没见他对自家独苗多好。
徐娇颜想到这些,偷偷地对徐屠户说,“爹,我觉得柳大柱子不可能是自杀的!”
“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