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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逐渐散去,只剩下他们三个留在原地继续掰扯。
太宰治百无聊赖,目光虚无:“不不,奇怪的绝对是你们。好无聊啊,被好心人救上岸振作起来开始新生活什么的,这样积极的发展一点也不有趣。”
“下次换一种方法好了,喝农药?吃安眠药?”
察觉到他是真的在打算怎么寻死,中也有些惊讶,“你认真的?冷静一点。”
“我一直都很冷静,这位——?”
中也:“中原中也,她的名字是森茉莉。你叫什么?”
“太宰治。好的,中也君,”太宰治摊手微笑,语气悠哉,“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世界我觉得很无趣,无论哪种活法,于我而言都是虚无、多余且没有价值,好像只有闭眼之后的黑暗是唯一的出路。”
“——我是这么认为的,并且一直在寻找着,就是有点困难。”
太宰掰着手指挨个计数:“唔,不想死的太难看,也不想有任何的痛苦,当然过冷或过热的极端状况也不行,是不是有点太挑剔了?”
中也:“……”
很不妙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虽然他的语气轻佻,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但任谁看到太宰治的脸、对上他的双眼,都能发现那说的都是真话。他身上那股沉.沦不再起的气质已经完全融入眉眼之中,只有眼底还有稍许兴味——不过是针对死亡而起——太宰治的标签里总是很快地被打上一片漆黑的颜色。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久了也有困惑的地方,因为你不知道他有时是在倾诉真心,还是说单纯的开玩笑。
所以才会总是孤身一人,为大多数人远离。
但……
中也已经不想去侧眼看爱绮的表情了。
有人对此类型的人感到不适、讨厌,那么当然就有人喜欢、志同道合。
森茉莉就是喜欢的这一批。
在同一屋檐下生活那么多年,中也嘴上不说,心里再怎么也摸清楚了这位处处照顾养育自己的少女有多么特别的喜好。
起初还是很迷茫的,总感觉茉莉并不是因为他本身而对他好,而是全靠自己成迷的身世支撑,这样独木桥撑起的爱太过于摇晃,也许在第二天就会瞬间消失。
直到森先生这么说——
“要对自己有信心啊,中也,”森鸥外微笑着,“想留住一个人站在原地是没用的,得自己争取才行,内力也好外力也好,比如你就要经常提防茉莉被外面的陌生人给吸引住。”
丝毫没发现面前阴险的大人是在暗中拉站队,中也的思维直接跟着带进沟里去:“没错,外面人心混杂,茉莉很容易被坏人骗的。”
与对爱绮的直接不同,森鸥外之于中也是循序渐、耳濡目染的暗示,后者最后也知道他有着多么的野心和执念,接受良好并同意支持。
虽然大半部分是看在爱绮的面子上就是了。
现在面前的太宰治,是需要筛选防备的人么?
不,以他的程度来说,好像自己去拦的话已经没用了……
果然,旁边的少女一改之前的小气愤,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太宰君,你等下要去哪里?”
太宰治无知无觉有个人贩子在对自己虎视眈眈:“等下?不知道,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呢。都说是你打乱了我的计划,如果顺利的话我哪还需要考虑今晚去哪里睡……阿嚏!”
身上全是湿的,哪怕只一缕小风都是成倍的魔法攻击。
顺带一提,有着头发异能力的爱绮自然也能控干头上的水分,而且中也一来就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了,少年中气足,外套附带的暖和温度就是抵御风吹最好的保护屏障。
太宰治:“……”
对比之下,他这边多少有点凄惨。
递给他干净的手绢,爱绮关怀道:“不管怎么说,全身都湿掉很不舒服吧,不如先跟我们回去,暂住一段时间也是没问题的。”
中也扶额,果然,茉莉控制不住了。
而爱绮心里势在必得,是森茉莉喜欢的黑泥人设不说,还是无家可归的小猪,她拐定了!
“等一下,这是什么戏码,”太宰治后退一步,“不会是想以送温暖的方法来感化拯救我吧?老套、无聊,我拒——”
爱绮直接上前步步逼近,“有热水,也有干净的床榻和换洗衣物,还有好吃的食物。”
太宰治:“怎么说我也不会去的啦,再怎么关怀备至,我也不会对这个世界感兴趣……”
“感兴趣?你以为我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吗?”她话里的愉悦都要溢出来,“对此感到有趣的是我啊。”
“我的邀请完全是为了我自己,太宰君。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