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萍萍忽然问道:“你觉得会是她吗?”
周明晏从门帘后转出来,“如果是她干的话,未免也太镇定了。”
王萍萍突如其来地暴躁:“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谁害了宝宝,如果让我找到……”
她说不下去了。
事实上她心里清楚,虽然宝宝差点因此丧命,可毕竟人已经没事,就算找到了那个凶手,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周明晏轻声说:“我们无法用法律手段制裁他,但至少可以用我们自己的方法,来为宝宝报仇。”
王萍萍低着头喝了一口茶,“你说得对。”
接下来的日子里,大牙村村民,尤其是做饭团生意的那一批人,明显发现自己生意比以前更差了。
本来呢,大众记性不算太好,距离食物中毒事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之后又没有爆发出类似的情况,加上暑期孩子们都在家,大人却要忙着上班,各大小吃摊饭馆的生意渐渐回升。
与此相反,大牙村村民们的生意却越来越不好做。
王萍萍在县城里已经积累了不少客户,有底层的民工,也有地位不错的政府工作人员,只要她在做生意的时候稍稍提上几句,说某某家卖的食物质量不好还喜欢克扣,以她行内人的身份,任凭谁都会相信的。
于是县城里流言四起,他们却不知道到底是谁传的。
童大凤思索很久,灵光一闪:“肯定是王萍萍,跟大牙村有关系的生意都变差了,只有她那的客户比从前更多了!”
她越想越生气,觉得要好好治治三番两次给她添堵的王萍萍,便迅速活动起来。
许佳没有劝阻。她在王萍萍手下干过,知道王萍萍本人或许不算聪明,她家的两个男孩却一个比一个鬼主意多。
尤其是那个周明晏,看着不声不响的,往往能纵览全局,找出关键。
她不认为,凭童大凤的脑子会斗得过王萍萍一家。
自从做了生意,童大凤越发膨胀,觉得自己比谁都聪明,劝也没用。
这天,王萍萍起了个大早,打算今天继续出摊,临出门前,三婶婶突然跑过来。
奇怪的是,她不像平常一样,看见王萍萍就满脸堆笑,反而有一种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童潜妈,村长叫你到祠堂去一趟。”她扬着脸,高傲地说。
“祠堂?”
王萍萍疑惑了,今天又不是逢年过节需要祭拜祖宗,怎么要她去哪儿?
三婶婶等在门前,努努嘴:“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村长在大牙村里辈分高势力大,不到万不得已,王萍萍是不愿意得罪他的,因此虽然满腹不解,还是跟着去了。
离得很远,就能看见祠堂前面的场地上乌泱泱地聚集了一群人,见王萍萍来,这些人的目光便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王萍萍在村里一贯低调,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交情,猛然受到瞩目,很不习惯。
当然,她的心中也明白过来,这次叫她来为的什么。
许多村民仿佛头一次看清王萍萍这个人似的,暗暗惊讶。
从前他们对王萍萍的印象不过是一个畏畏缩缩的普通农村妇女,现在却仿佛换了个人,精气神都完全不同了,整体显得精神干练。
王萍萍觉得盯着自己的目光中,有一道显得格外黏腻,格外熟悉。
她看过去,脸色骤变。
童为龙!他回来了!
他怎么有脸回来的!
王萍萍在心里乱糟糟地想着。
村长见这对夫妻终于注意到彼此,轻咳两声,好戏开场。
家里,童潜试探着问起上一辈子的事情。
“明晏哥哥。”
“嗯?”一听见这个称呼,周明晏知道童潜必有所求。
果然,下一刻童潜就问:“你知不知道,我上一世是怎么……死的?”
自打死里逃生之后,童潜总是无数次回想起他沉在水里时,脑海中闪现的画面。
低沉愤怒的声音、遭到束缚的紧绷感、刺鼻的血腥味。
他不能确定,这是自己濒死的幻想还是曾经发生过的真实。
两个人重生相认以来,童潜从未正面问过周明晏,关于两个人死亡的事情,生怕令他回想起不好的回忆。
可这一次,心中的疑问实在憋不住了。
阴冷的神色浮现在周明晏脸上。
童潜看得分明,陡然打了个寒颤,后悔主动追问起这件事来。
周明晏清楚,童潜早晚要问。
他安静很久,才轻声说:“我只知道,你是被无辜连累的。”
“有一伙抢东西的坏人,他们走投无路,抓住你当人质……”
随着周明晏的叙述,童潜开始回忆起关于上一世的记忆。
他只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