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你没看那次拼酒以后我就没再沾过酒吗?”
童潜显然也对那次瞎逞强造成的严重后果心有余悸。
毕竟差一点小命就没了啊。
鬼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好运再次重生。
周明晏满意地嗯了一声,伸手揉乱他细细软软的头发:“乖。”
换成以前,童潜说不定还会鼓起脸抗议,可自从说要成为一家人之后,周明晏的态度显然放开许多,和家里人那股若有若无的隔阂也消失了。
算了算了,他喜欢揉,就让他揉好了。
童潜没发现自己心中的宠溺。
此时已临近中午,一些早点摊子早就收起来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各路小餐馆里传来的饭菜香味。
童潜想到王萍萍的手艺,咽了咽口水。
王萍萍在县里已经住了半个来月,这段时间家里的饭菜都是童盼儿烧的。
童潜这才发现周明晏身上一样属于大少爷的特点:不会做饭。
童潜自己手艺倒不错,毕竟从前在外奔波,外面的饭太贵,吃不起,只能自己学着做,慢慢就磨练出来一手好厨艺。
可另外两个大孩子一致反应对他抄起锅铲,童潜无奈,只能吃童盼儿做的菜。
虽说勉强能入口,可离好吃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无比怀念王萍萍。
这不趁着一放假,便拉上周明晏直奔县城。
两人找到了擎天大厦入口。
一个衣着破旧的保安杵在门廊下,享受似的抽着烟。
童潜一眼就认出,他抽的烟正是王萍萍买的。
于是蹬蹬跑上去问:“叔叔,你有没有看见我妈妈?就是在这里卖盒饭的那个。”
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保安意外好说话,给他们详细指了路。
两个人于是绕到另一头去找王萍萍。
隔着老远便望见一大群身着工作服的工人围在一个什么东西面前。
饭菜的香味沿着风飘过来,除了妈妈,还有谁能做出这样香的饭菜?
童潜骄傲的想。
还是周明晏观察力更胜一筹,他眉头一皱,“不对,阿姨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童潜一顿,才隐约捕捉到沿着风送来的争吵声,生怕他妈吃亏,两条小腿蹬得飞快,挤开人群,扑到小推车面前。
“宝宝,你怎么来了?”
王萍萍正面红耳赤地和人争论,忽然扑过来一道小影子,抱住她的腰,低头一看,发现是自家儿子。
童潜小声问:“妈妈,怎么啦?”
他抬眼观察对面的情况。
一个瘦小精明的男人身后跟着一个粗矮壮实的妇女,正目光不善地盯着他们母子。
王萍萍搂紧了怀里的儿子:“没什么。”
说着,她转身想要去推停在一旁的小推车,瘦小的男人猛然按住车把,不让她动。
王萍萍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拼尽全力才没当场发火。
“大哥,你不让我做生意是几个意思?”
男人瞪起一双睁大了也仿佛在打哈欠的小眼,态度蛮横地说:“没不让你做生意啊,但是你不能在这一片卖盒饭,我们家先来的,你半路插进来,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童潜听了一会,才明白这男人是在附近开饭馆的。
擎天大厦甫一开工,他就迅速盘下了一块地皮,开了家饭馆。后来工人们陆陆续续聚集到工地上,他就专门做起了这些农民工的生意。
男人的饭馆离工地尚有一段距离,骑自行车都得花个十来分钟。
一开始,因为午饭的数量多,饭馆还特意让店里的小服务生骑自行车来回送饭。
可渐渐的,饭馆不愿意送餐,让工人自己去拿。
没办法,工人们只好每天派几个人去取饭,因为道路崎岖不平,汤汤水水容易洒,王萍萍没来之前,工人们只能吃干饭。
最关键的是,饭馆的米饭要三毛钱一碗,大白菜两毛一份,红烧排骨一块钱一份,分量还不算多,对穷惯了的人来说,确实很贵。
可没办法,工地只包住,不包吃,又不是所有人都能天天回家带饭,许多工人便自备小菜,每天只拌着一碗白饭咽下。
日子一长,再好吃的米饭也得吃腻了。
何况,饭馆用的都是品质低劣的陈米,吃进嘴里就有一股子霉味。
就在工人们几乎要忍无可忍的时候,王萍萍出现了,这对受够了饭馆的他们来说,不异于天降福音。
米饭虽然要五毛钱一份,但是可以免费添,用的也是品质好的大米;白菜也是新鲜的,不像饭馆,都是冬天冻烂的大白菜。
而且,只要买一份白饭,都能免费盛一碗汤,有时候是西红柿蛋花汤,有时候是海带汤,味美量大,不挑剔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