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之一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王萍萍和刘春花之间游移,想看这戏该如何收场。
“妈,”一道童音响起,“爸爸让我叫你回家。”
男孩哆哆嗦嗦,硬着头皮穿过人群,走到刘春花面前,头也不敢抬。
童忠实年纪也不算小,到了该懂事的时候了,他明白,自己的妈妈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污蔑了童潜的妈妈。
想想童潜过年时塞给自己的擦炮,还有偶尔路上遇见王萍萍阿姨时,她送的饭团和零食,童忠实心中愧疚更甚。
眼看儿子递给自己台阶下,刘春花应该趁机走人才对,可儿子的话勾起了她压抑许久的妒火。
让自己回家?
好你个童为民,都到这时候了,还护着王萍萍这个女人!
“我不走!”
她冷笑着,盯着王萍萍不放。
童忠实急了,伸手去拉她,语气中满是恳求。
“妈妈,咱们回去吧!”
看见母亲的神情时,他却不由得吓了一跳。
此时没有镜子,刘春花看不见自己的模样,旁人却看得清清楚楚。
刘春花本就相貌平平,加上满脸横肉,眼睛里的怨毒更为她增添了一丝狠厉,整个人说不出的疯魔和扭曲。
疯了!
村民们暗暗嘀咕,再对比对面虽然生气却仍然保持风度的王萍萍,高下立现。
当时怎么会就这样听信刘春花的鬼话呢?
瞧瞧人王萍萍,儿女孝顺,生意做得好,人也和气大方,比抠门泼辣的刘春花好了不知多少倍!
刘春花上前两步,“既然非要给我泼脏水,今天就好好把话说清楚,你王萍萍是不是四处勾勾搭搭,不守妇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希望当初和她一起痛骂王萍萍的人能站出来,用舆论逼迫王萍萍就范。
嫉妒令刘春花失去了理智,其他人可不傻。
被她目光扫过的一个妇女开始找借口走人,“哎呀,天色不早了,我还得回家做饭呢,不能让我家小孩饭都吃不上。”
今天,当着大家的面,刘春花和赵寡妇的勾当被揭穿,曾经传过谣言的人心里也开始发虚。
见有人带头,其他人也陆续跟上,方才还围在一块看好戏的村民,眼看就要散开,王萍萍忽然开口了。
她说:“刘春花,我之所以叫你一声嫂子,不是因为你这个人值得尊重,而是看在为民哥的份上,所以,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但要再让我听见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打官司也好进大牢也好,我王萍萍,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
听了这话,还没走远的村民们心里先是一松,随后发紧。
还好王萍萍没追究,刘春花害死人了!以后再不能听这个疯女人胡说八道了!
王萍萍说完,就转身走了。
童潜虽然不甘心,还是被周明晏拉着离开。
他几步跟上王萍萍,觑着妈妈的脸色,斟酌着问:“妈妈,就这么放过她了?”
王萍萍停下脚步,低头看着他,叹了口气,“宝宝,做人要知道感恩,你为民叔叔帮了我们一家很多,妈妈记在心里,你也要牢牢记住,知道吗?”
童潜知道,王萍萍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是说给村里人听的。
我王萍萍和童为民走得近,是因为我知道感恩,加上我做人大度,这才放了刘春花一马。
她抬头看了在附近探头探脑偷听的人一眼,眼里忽然漫上忧虑。
“就是没想到,你春花婶……哎,她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童潜眼睛一亮,故意说:“妈妈,我觉得春花婶,是不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
“被迫害妄想症?”王萍萍也是一愣。
周明晏配合默契,“就是一种精神病,我在书上看到过,说这种人精神不正常,总是觉得所有人都要害她,成天疑神疑鬼的。”
“对对对,”童潜快把头都点断了,“我也听过,书中说的病人,表现得和春花婶一模一样!”
骗鬼,他才不知道迫害妄想症的病状是什么,不过随口胡诌罢了。
“被迫害妄想症?”
见他们一家走远,听完全程的一个妇女在嘴里喃喃念道。
等四下无人,童潜才又道:“妈妈,你真的不打算追究了?”
妈妈被刘春花的谣言中伤那么久,遭到众人异样的眼光,还被人指指点点,刘春花却什么代价都没付,童潜总觉得心有不甘。
王萍萍说:“我怎么不想追究,可是宝宝,谣言,不是凭哪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散播开来的,如果我咬死刘春花不松口,反而会让其他传谣的人联合起来,逼我放弃。与其到时候被迫低头,不如现在做出来一个大方的姿态,把刘春花孤立。那些只知道在背后诋毁的人,见事情扯不到自己身上,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