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些十分无聊的学习笔记,要么就是记录今天的天气情况,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操作,属实离奇。
郁尘雪头也不抬:“看完给你们。”
他的视线朝下扫去。
被隐藏起来的部分是温凡梦写的恋爱日记,难怪要用这种方式记录下来,估计还是不想让人看到,至于不想让谁看到,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她写她暗恋一个体育生,叫许景山。
他人很高,很好看,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穿着十八号球服,在篮球场上奔跑跳跃的样子会发光。
她说许景山身上有她没有的自由,也有快乐和无忧无虑。
他可以随时随地翘课,可以躺在草坪上晒太阳,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每天都毫无负担地笑。
他就像一道光。
后来某一天,许景山突然和她告白了。
温凡梦写道:“其实我被告白后,第一反应是拒绝......如果爸爸知道的话,可能会打死我吧。”
可是温凡梦还是答应了。
许景山这才叽叽喳喳地和她说,其实每天她放学走过篮球场的时候,他都会让兄弟们配合他来一个猛力突刺扣篮,就是为了在她面前耍帅。
打饭的时候排在她背后,他都会开心好久。
还有很多时候翘课,其实只是为了装作不经意走过她班上的教室,往窗外看她一眼。
温凡梦一边笑,一边在日记本上写他好幼稚,字里行间满满的都是开心和快乐。
“今天许景山不知道从哪里偷偷拓了一把天台的钥匙。他说如果累了,就去天台吹吹风,那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
“总之,约好了要考一样的大学。一定要考离家里远的。再苦,再痛,也只有半年了,加油。”
然而写到一半,这本日记就中止了。
背后全部都是空白页,而中止的这一页上沾满了血迹,触目惊心。
郁尘雪看着那些发黑的血迹,若有所思。
“这里有东西!”
经理拿过那双红舞鞋,在里面摸了摸,发现鞋底的侧面有硬物,掏出来一看才发现是一枚小巧的硬币。
看到这枚硬币,郁尘雪的思路一下子连通了。
他示意经理把硬币给他,后者也不敢不从,双手奉上就给了。
于是郁尘雪直接走到教室后面,那里有一排排投币上锁的柜子。
安娜装作善意地提醒:“这些柜子都这么破了,要是选错了,岂不是浪费了一枚重要线索。”
这不对付简直就是写在脸上了。
摘下眼镜前,郁尘雪可能还会虚与委蛇几句。摘下眼镜后,郁尘雪就是理都懒得理。
因为他对自己有绝对自信,自信不会出错。
他漫不经心将硬币扔到其中一个柜子的夹缝里。
果不其然,下一秒,柜子门便直直弹射而出,露出里面的钥匙。
这把钥匙,应当就是温凡梦日记本里写着的“通往天台的钥匙”。
她就是拿着这把钥匙,在期末考试的中途跑上天台,一跃而下。
弹出钥匙的刹那,所有人都收到了进入第三幕戏的提示,
郁尘雪满意地拿起钥匙,“走吧。”
换做普通人,肯定是要问一下这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走去哪。但偏偏安娜手持剧本,奈亚拉托提普不是人,经理不敢说话,宋阳秋现在还陷在梦魇里,整个人都是依靠荒木的蛊虫驱动,浑浑噩噩,所以到这里竟然还没有一个问出口。
他们一行人从教室门口走出。
进入第三幕戏后,整个长明中学的样子完全恢复了废弃时候的模样。
只是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发生自杀案和学校迁徙后,缺少人定期维护和修缮,学校就已经破败成这样,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
远一点的地方,天边已经开始出现黛青色。
现在是五点多,马上就要天亮。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踏出教室的刹那,一袭白裙黑发幽幽然从高处垂了下来。
走出教室的经理抬头一看,正好和倒挂在栏杆上的干枯鬼脸对视,直接没给吓晕过去。
“快跑!”安娜尖叫一声,率先朝着走廊一侧跑去。
郁尘雪眯起眼睛,幽幽补了句:“好啊。”
他不是这么乐于助人的人,说出来又咋好难过了一截演绎度。宋阳秋和经理听了,差点没给他就地跪下来磕头叫祖宗。
在场多得是演员比郁尘雪演绎度还低,再不济都有个奈亚拉托提普垫底,大家分开跑本来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