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正是宗祈和齐宁舟刚刚才在下面见到的那位经纪人。
很显然,刚刚在底下大厅那一出戏,明显就是演给媒体看的。保姆车在地下转了一圈后,又从医院后门偷偷把经纪人送了回来。
陈柏芳站在门口,视线充满审视地从两个人身上划过。
宗祈的打扮很随意,齐宁舟倒是一直穿着他的道袍桃木剑驱魔全套,看起来......十分像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
这也不能怪陈柏芳刻板印象,毕竟圈内的大师一般都穿中山装,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面前这两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大学都不知道毕业没。
“进来吧。”
接收到委托人的视线,她退后一步,让开了路。
为人处世经验完全没点的齐宁舟丝毫没察觉到经纪人态度上的不信任,直接朝着门内走过去。
走到一半,他忽然皱眉,反手抽出身后的桃木剑:“这鬼气......”
与此同时,宗祈眼睛上的尖叫值也开始朝上一点一点攀升。
他们对视一眼,眼睛里都有着化不开的凝重。
刚刚在医院大厅的时候不觉得,毕竟医院本就是每天生生死死,往返阴阳之地,这里灵气驳杂,阴阳眼也看不出什么。
等走到薛又晴的病房内才发现,这间宽敞的vip病房早已被怨念深厚的鬼气覆盖,甫一踏进来都能感受到极致森冷。
病床上,容颜美丽的女子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的皮肤很白,现在则是比雪还要苍白。虽然昏迷,但是脸上的表情一直压抑,极为痛苦。
宗祈和齐宁舟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他们看到,就在这张床上,薛又晴的肚子不正常地高高耸起,周围环绕着阴云密布的鬼气,还有一根长长的,常人看根本不见的灰黑色脐带,从病房里探了出去。
“如你们所见,现在她变成这个样子了,根本醒不来。”
陈柏芳走了过来,也不管病房里还有年轻人和病人,径直站在窗台边点了一根烟。
“我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经纪人,我清楚她虽然和刘氏集团老总有关系,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并非到可以未婚生子的地步。”
陈柏芳委婉地和这两位年轻人解释什么叫做包/养关系。
陈柏芳了解薛又晴。
她的性子那么拼,这种邪物都敢请不说,在被绯闻影响,消沉了几个月好好不容易才风风光光接了部大制作付出,恨不得不眠不休把戏拍完,又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点上出这种岔子?
“当初她就是太要强,才会走了这样旁门左道的法子。我劝过,她也不听,惯是个自己拿主意的。这不,进组还没多久就上吐下,被我仔细追问,原来是自己偷偷请了南洋的小鬼。”
说到这里,委托人只能尴尬地赔笑。
他卖出去的东西销往的都是同一处,要是在薛又晴这里砸了口碑,以后也不用做了。
“这件事情肯定有蹊跷,她一共进组拍摄还不到半个月,肚子就吹气球一样胀了起来。”
陈柏芳看了床上的薛又晴一眼,面色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这才半个月不到,比人家十月怀胎的还大,正常人都能看出问题。”
齐宁舟问道:“那个婴俑在哪?”
陈柏芳指了指床头柜。
那里箱子内放了一沓密密麻麻的符咒,中间放着那个灰黑色的婴俑。
天师拧起眉心。
他数个月前拿着婴俑祛除的时候,记得它的五官是模糊的。毕竟没有专人保养,数百年下来能不坏就不错。
可现在,这个婴俑的五官立体而鲜活,无端透着一股戾气。
一眼看过去,只觉得这陶土制作东西和活物无异,叫人心惊。
齐宁舟沉声:“这个婴俑里的东西不在这里,不在房子里,也不在她的肚子里。”
“现在看,薛小姐肚子里应该的确是有孕在身,这才会牵扯出脐带。只不过如今被婴灵吸取养分,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肚子里的孩子会被彻底被侵占。”
经纪人没说话,缓缓掐灭了烟头:“小师傅,你只要告诉我,这小鬼能不能除就行。”
“我不能确定,具体要看婴灵在经过加持后如今是个什么样的状态。”齐宁舟说:“总而言之,得先找到婴灵的位置。”
“行,那就去找吧。”
陈柏芳点了点头,面容不近人情:“公司那边已经下了命,陈氏老总也开了张支票,不管薛又晴怀没怀孕,孩子无论是亲骨肉还是小鬼投胎,都得打掉。”
“她身上那么多代言,还签了部大制作,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