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桌上的大胖鱼怒目圆瞪着眼前的女子,恶狠狠地要不是嘴巴被堵上她可能会怒骂几句。梅姨还是没能够弄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琼音打了个哈欠随意地坐在床边。
梅姨挪动着嘴皮子却说不出话来,少女没搭理对方直接拿起台面的糕点吃食直接吃了起来,这是她在外面拿进来的,这房子里可什么东西都没留着别说是水了琼音这个身体都饿了一天多了,要是不听话一天内梅姨饭都不会递过来。
到现在也是让梅姨自己尝试着挨饿看着别人吃的滋味了。少女红粉的小嘴一口一口地咬下糕点,细嚼后吞咽下去,饿狠了却也不会吃太多垫垫就好,一下子吃多了于身体无益。
这边的梅姑子就没这么好过了,自昨天开始今早她就没有吃早饭,身形较圆润的她吃的自然比平常人多很多一顿早饭就已经让她有些难以忍受了。
梅姑子的眼珠子不知觉的注视着糕点,肚子传来阵阵饥饿感四肢感觉也没啥力气,仔细一听还有咕噜咕噜的声音。
少女耳力很好捏着块糕点瞧了瞧:“梅姨,你饿了?”梅姨瞪着她,少女继续说话:“你也知道饿呀!”
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这新嫁娘新婚听说是不能够吃东西,梅姨你就委屈一下。”话完眉头一挑:“就别吃了。”
这当头屋子里的琼音什么都不用干,守着人就行所有的相关事宜由外面的村民一一处理,村民们祭好架子摆上木舟,备上瓜果猪鸡羊也把巫师请过来。
今日天时不错,如日中天浩蓝浮着几许白浪,一声鸡鸣红戴大公鸡就被村妇逮去歌喉取血,祭祖苍天礼河神。
琼音以手撑额,靠坐在族堂二楼倚杆而坐透着栅栏瞧着下首村里头的仪式,别说还挺有意思。
只见几个婆子从排列好的队伍里走出,头戴稻草下摆扎个草裙,白面涂抹红纹踩踏着怪异的步子,一步一回首踩着台阶走上祭坛上面。
她的视力不错,这几个婆子手上拿着春种的谷物,行走间从上洒落。待谷子撒完候在一旁的几个人递上祭舞需要用的桃木,罐器,拿上罐器她们就开始跳起舞来,舞蹈算不上优美几个人围绕着祭坛转圈,跨大步一舞拍一罐,下首响一鼓。桃木一挥,转首一圈,接近完毕巫师庄严肃穆地拄着巫杖走上祭坛,接走婆子手中的罐器,正放在祭坛中央,空罐接雨水正待雨泽甘露。
至此祭祀完成,巫师一个示意村长丰富迎新娘,一声糙汉声大喊:“迎接新娘子,待起轿!!!”
“咯吱”一声木门从里面推开,几个人搀扶着红色嫁衣盖头的新娘子入轿。
琼音这才起身动起来,脸色淡淡款步下楼去。
这次的起轿没有人注意,抬轿人起步稍微踉跄了一下待轿子扛上肩头心里面纳闷怎么重了这么多。也没有往心里去赶着吉时要紧。
外头的琼音倒是瞧见,她走在旁边手摇着一把红扇子跟着轿子旁边走着。这天气伏夏闷热,扇着风也算惬意。
她心情很好,要是能把那老巫婆拿去祭河心情就更加美妙。旁的人只能看见她是梅姨的模样,今日的琼音未曾施粉黛,一只木簪子斜插,鸦发玉肌,清丽秀妍。
风一吹,琼音的头一仰,就能看到那领口处纤细雪白的脖颈。她合上红扇子嗅出空气里的细微腥臭味道,眯了眯眼,这雨是不会下了不过倒招来别的。
正是中午烈日当头,这脏东西能够出来怕是成了点气候。谢竹是千年鬼物鬼王级别,到了他这个阶段白天黑夜于他也没有什么区别。琼音能够感觉到那东西不是谢竹。
琼音脚穿着的棉布鞋一步一脚印的踩在前头洒落的红衣纸张上面,她不动声色地贴紧跟上新娘子的轿子。
在爬坡的时候轿夫明显有些吃力,几个农家汉都是干活的人种过的庄稼不少臂膀小腿上面的腱子肉青筋绷紧,拿出吃奶的力气咬着牙往上抬。
“真是见鬼了,着骄子怎么这么重不会是鬼压轿把那河神给跑上来了。”一个农汉肩上担着木扁担忍不住对旁边的人讲话。
“我也觉得这个轿子有些重了。”前头那个农汉子明显有些害怕:“你说不会进了什么东西吧?”
“呸呸,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大喜结婚呢?”他说。
“……呃,虽然说是结婚,但是谁不知道这是在嫁鬼。这是送这音小妮子去死呢!”
“嘘嘘!你小点声梅姑子就在旁边呢!你也不怕她听到说你。”
说到梅姑,琼音她就走了过来:“在哪唧唧歪歪什么呢?还不赶快抬轿子。”几个农民一袭褐色麻布衣服,原来是后脑勺对着琼音的。听见声音诡异地顿了顿。
倏然回头看向琼音,左边的那个人回神反应快腆着脸回复:“梅姑,这个坡太难走了。”
琼音听到了他们的全部话,觉得有点意思食指按着合上的折扇,笑了笑拍在他们的肩头,指着给他们看:“一个个长得牛高马大这点路就抬不动了?”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