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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甚尔君第一次去城里吧?在出门之前,我们还有一些准备工作要做。”玛奇玛掏出钥匙,打开了一扇沉重古典的大门,随着大门旋转而开,墙上咒力驱动的灯泡自动点亮。
“虽然因为天与咒缚的原因,甚尔君身体里没有一丁点儿的咒力,但强大到超乎想象的肉//身反而使得甚尔君能看见咒灵和别人的咒力残秽。”
“因此在咒具的帮助下,甚尔君也能拥有祓除诅咒的能力。”玛奇玛盖棺定论地说:“选一把合适的武器,甚尔君。”
“所以这儿就是忌库?”轻松进来了,那些老顽固这么信任玛奇玛小姐吗?
还有为什么约会要先拿上武器啊?禅院甚尔失望地叹了口气,但想到至少能白赚一把武器,还是振作了一些。
“是哦。”
“带我进来不会有问题吧。”这样说着,禅院甚尔已经懒散地走了进去,在东摸西看了,“随便拿吗?随便拿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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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别告诉我这就是约会啊。”禅院甚尔抽出太刀,随意地抗在肩上,面前足有两人高的不知名咒灵缓缓消散,“虽然多少猜到了,但真的是祓除诅咒啊……怪不得那么大方的给咒具。”
“很轻松呢,甚尔君已经有了二级咒术师的实力。”
“切。”禅院甚尔耷拉下嘴角。“咒术师”这个词很嫌弃,才“二级”,也很嫌弃。
“时间都花在路上了,已经下午一点了。”玛奇玛看了看手表,“去吃点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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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奇玛看着挂在吧台上方的菜品木牌,几道熟悉的菜名出现在眼前。玛奇玛看了看身侧的男孩,他正百无聊赖地玩弄着太刀护手处的白毛。
“甚尔君想吃什么?”
男孩抬头扫了一眼:“随便。”
有些相似的地方,但也很不一样。出于某种趣味,玛奇玛点了和电次第一次吃饭时一样的东西。
“两份咖喱乌冬面,谢谢。”点完单,玛奇玛坐回了吧台前。
隔壁空座位上有一层浅浅的咒力残秽。
“能看见吗?”玛奇玛指着说。
男孩没什么精神地探了下头:“这个啊,可以的。”
“这是一位达到准二级标准的术师留下的,这个人的术式让他具有操控自己血液的能力。他最近和咒灵混迹在一起,给维持国民们的平静生活带来了许多障碍。这个强度的残秽表明他就在附近。”
“这是甚尔君的第二项工作。”玛奇玛手撑着下巴,故作苦恼地思索了下,“能一个人去杀死那个术师吗?”
禅院甚尔愕然地瞪大了双眼,赶了一上午路的困倦一扫而空。他微微昂头,端详着对面这个女人的神情,想要找出一丝这是玩笑的苗头。
“两份咖喱乌冬面好咯~”店老板的招呼声打破了两人之间一时的寂静,两碗乌冬面被放到了他们的座位前。
“辛苦了。”玛奇玛小姐彬彬有礼地道谢,然后转向禅院甚尔。她的目光中带着温和的敦促,但在温和之下是不容拒绝的冷酷。
这个女人是认真的。
“哈……”禅院甚尔哽住了半晌,双唇上下开合数次,终于发出了声音,“打扰了,你知道我今年十岁对吧?”
还有,关于杀人的问题……
玛奇玛可爱地歪了歪头,“现在知道了,甚尔君可以去了吗?乌冬面放久了会发胀的。”
“还是说,甚尔君想要拒绝这个任务呢?”
“……拒绝了会怎样。”禅院甚尔感到自己沉沉地坠入了冰冷的海水里。
玛奇玛小姐的脸庞又挂上了神秘的微笑。
“你忘了吗?你是我养的呀。”
“只能回答我[是]或者[汪]”
“我不需要会说不的狗呢。”
“好了!乌冬面要发胀了哦,你快点去吧。”
“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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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配的恶魔挟了一筷子面条,顿了一下。
“看来还是有些在意啊,之前在电次身上跌倒的事。” 她自言自语道。
“这次我选择和了电次君相似又不同的甚尔君,他也会长成反咬主人的狗吗?”这样说着,玛奇玛的脸上又浮现了发自内心的,愉快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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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见识过仆役的死亡,但还没机会亲手牵来死神的衣袍。
但在他更年幼、更弱小一些的时候,在每个无星无月的夜晚,在肉//体的疼痛和胃液对身体的侵蚀中,在每个他所编织的阴暗的梦境里,他已经无数次地演练过。
演练他如何杀死那些人。
一日一日地,禅院甚尔从漠视与恶意中汲取养分,他渐渐变得如鱼得水。他长高了,他的拳头愈来愈有力,他能在白日里轻松地打倒那些直接的恶意,那些属于夜的幻梦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