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可沈昕却听得一清二楚。 无非就是说昨日的事情。 沈昕没管，李氏也没有理会，但脚步却是暗自往人群移动，站定在买面具的小摊跟前，认真的看起面具来。 “这是武陵候夫人吧。” “没错儿了！武陵候夫人虽然不常出府，可认识她的人却不少。是她没跑了！” “那她身边的是侯府哪位千金？” “孤陋寡闻了吧。侯府总共三位小姐。大小姐和二小姐时常出门游玩，只有侯府夫人之女，侯府三小姐极少出门。这位肯定就是三小姐无疑了。” “啧，看不出来啊。前些时日还听说，江家有意与侯府千金结亲，江家的人都去了两趟了。结果这三小姐却是和崔家二公子举止亲密！” “你是打哪儿听来的，明明就不止是崔二公子！我昨儿亲眼瞧见，这三小姐被一个相貌极为出色的公子抱着，飞上了屋顶，转眼就不见了的，也不知去了哪里……” 李氏拿着面具的手一抖，看向沈昕。 这事她是知道的。 春桃回府后就告诉了她。 可春桃也没说，崔二公子回了京都出现在了人前，还与昕儿言谈亲密啊！ “这三小姐可不得了啊。崔二公子一回来就找上了江家，我猜，定是不满江家上侯府提亲之事！” “你又怎知江家想要定亲的就是三小姐？” “你想啊，大小姐虽在侯府，可她爹又不是侯爷。以江二公子的身份，更不可能娶一个庶女。除了三小姐，还能有谁！” “快别说了，沈夫人又看过来了！完了完了，肯定听到我们的话了。” “听到又如何，整条街上谁不曾说过？既然怕别人嚼舌根，那怎就不知约束自身？” 李氏气得浑身发颤，见沈昕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李氏心疼得不行。 她要不是兴起闲逛，怕是不知道这些人要传成什么样子。 正准备呵斥，被沈昕阻拦了：“娘，何必跟他们计较。娘就一张嘴，他们可是一群人，到时没得连累了娘。” “更何况，名声好不好女儿根本就不在乎，只要过得好就成。” “那就这么算了？”李氏心不平。 “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吧。左右无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成。” 李氏这么一想，倒是这个理儿。 但也没了继续逛下去的**，拉着沈昕上了马车，憋了一肚子的气回了侯府。 “娘，别气了。待亲事订下，咱们用盛大的婚事堵他们的嘴！那些人本就没什么乐子，生活也大多不如意，就靠着道人是非来增添些乐趣。既如此，便让他们说去吧。” 李氏被沈昕劝住了，送沈昕回了芙蓉阁。 今日一早母女俩去了何处倒不是秘密，可去做了什么，也就跟着她们的几个贴身婢女知道。 沈惜和沈如也在俩人回府后，让丫鬟去打听，可贴身婢女的嘴严，不管怎么利诱都打听不出什么。 最多就是知道她们去酒楼吃了早膳。 “不对，肯定不是去吃早膳的。侯府的吃食并不比酒楼差，用得着一大早的在酒楼吃？”沈如在沈惜面前走来走去，可怎么都没有思绪。 “别晃来晃去的，晃得我眼花。”沈惜按了按额角，“你要是没事就回你的院子。以后也不要每天来我这处了。” “大姐姐，你这是赶我走？” 一看到沈如那欲哭的模样，沈惜就来气：“要哭回你院子哭！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沈惜和沈如的关系其实并不怎么好。 一个嫡女，一个庶女，就算是一府姐妹，作为嫡女的沈惜还是有些瞧不上沈如的身份的。 可谁让她是武陵候的女儿呢。 再加上沈昕的关系，两人才抱着互相利用的目的达成了共识。 原本两人合起伙暗里欺负沈昕，倒也合拍。 可沈昕从祠堂一跪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仅摆了她们一道，更是连表面上的和平都不愿维持。 还害得她被爹娘训斥。 而沈如这个很会看人脸色的，愣是不在乎她的脸色有多难看，每天都在她面前晃荡，一言一语全是挑拨的话语，让她烦躁不已。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二妹妹想要拿她当刀子使！ 自己没胆子跟正经的侯府嫡女斗，每每都让她在前头。 主意倒是打得不错。 沈如咬了咬牙，将泪意憋了回去，“既然大姐姐厌烦了我，那我走就是了。” 看不惯一个人的时候，不管她做出什么反应都让人厌烦。 沈惜现在就是这样。 有些膈应的撇开头，冷淡道：“同是一府姐妹，劝你一句。你是庶女，且早就到了相看的年纪。为了自己的以后着想，多往婶婶和三妹妹那处多走走。” “毕竟，你的亲事是由婶婶做主的。而婶婶极为疼宠三妹妹，你若是惹了她不快，三妹妹一句话，就能让你日后的生活毁于一旦。” 沈如脸一僵，抿着嘴走出了院子。 沈惜瞧着她离去，冷哼一声：“真当就你一个聪明人，其他人都是傻子？” 沈惜很是不屑沈如。 她和沈昕，说白了，虽是一府姐妹，但总归是隔了房的。 就算闹掰了，那也是她们俩人的事情，不会上升到父母，也不会影响爹爹的仕途。 婚事也不用李氏拿主意。 可沈惜就不同了。 要是不跟嫡母和嫡女打好关系，在婚事上使绊子再轻易不过了。 沈如这点都没有看透，也敢跟她一起欺辱沈昕。 连自己的身份位置都摆不对，活该她吃些亏。 沈如回了院子，心中极为忐忑。 江家和侯府亲事告吹的事，她参合了一脚。 江家的人前脚走，她后脚就让人把消息透露出去了。 要是被李氏查到，她该怎么办？ “香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