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尘的酒一杯接一杯地下肚,他不等陈扬回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场仙魔大战只怕要打很多年,牺牲很多人,我的娘亲是仙,她必须去;人界派了不少修仙者,我父亲也在其中。我师姐也要去,而我是半仙。”
“我也想去。”
陈扬下意识地反驳:“你不能去。”
这场大战使未尘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如果能够避开那真是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不能去。
“我必须去。我师弟可以就在鹤门山与师尊相伴,但我爹娘和我师姐都去了,我岂有不去之理?”
“你去了,会经脉寸断,灵力尽失,识海受损,从此沦为五界的笑柄。”
未尘一听,一拍桌子,脸上浮起怒意:“陈扬!你怎么说话的!我有这么弱吗?”
陈扬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心急如焚:“我找术士算过,这是真的,你不能去,你一定不能去,相信我。”
“呵,子不语怪力乱神。”
陈扬极速开动脑筋开始瞎编:“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知道一千多年后发生的事情,绝无半句虚言!”
“你就吹吧,那你说说这场战争谁赢谁输?耗时多久?他们会在哪里设伏?”
“仙界胜,耗时二十年,魔界会在安庭县东北门角楼设伏。”
陈扬目光坚定,语气诚恳,情感真挚,未尘却只吐出两个字:“骗子。”
“我意已决,你莫要再劝我。”
说完,未尘就带着不算好看的脸色离去,徒留陈扬一人在原地干着急。
如果未尘不参战,他的灵力就不会折损,他的心就不会被愧疚压制上千年,他就不会受到天下人的嘲笑和唾骂,就不会不敢去见自己的师尊。什么都不会发生。
陈扬已经看到了未来,难道他还不能改变过去?他已经知道了哪里有坑,难道他还能再让未尘栽进去?
第二天,他找去了鹤门山山顶,见到了年轻的苏上云和徐萤,以及头发还没有白完的苏上方。徐萤果然是个狠辣的人物,二十几岁的年纪有着不一般的精明和锐气,却也美得很有攻击性。她是个身段极好的美人,不知怎么下手那样狠,变成女娃娃后又那么萌。苏上云小未尘几岁,此时的脸蛋还很稚气,声音都还没完全变过来,眼里有着十五六岁的少年特有的天真烂漫和明媚无邪,待人赤诚一片。
这个人是他的师叔。
苏上方是个顶和蔼的人,虽有几分长者的架子,对小辈却是一视同仁的慈爱和关怀。除了有点迂腐古板,他真是个完美的师尊,教导弟子时也很有耐心,讲解详细。
这个人是他的师祖。
他招待了陈扬,领着他去看了未尘的居室。
这居室的风格跟未尘现在简单和雅的秀水苑真是有着天差地别。他装修的很花哨,室内摆满了插着五颜六色的花的花瓶,这花插的也相当没水平,参差不齐乱七八糟,还不如不摆。那些颜色艳丽的布用作了窗帘床帐,眼睛看久了都觉得累。
陈扬难以忍受般踏出了未尘的居所。
他年轻时怎么这么骚包,这什么审美?
……鹤门山的风和空气长年都是干冷的,但胜在环境宜人,倒也是个修行的好去处。入冬时,好一副“苍山负雪,明烛天南”的景象,陈扬这个南方人在这里玩雪玩疯了。
……他为那次语出不逊给未尘道歉,请他吃了顿酒,未尘近日忙着看兵书研习兵法,练剑,早把那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陈扬惊奇地发现,未尘这个时候画符制药炼器的水平不如自己,因为他只喜欢攻击,这些在他眼里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锦上添花很好,但未尘认为强悍的剑法和修为可以弥补一切不足,那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就没必要花时间学习了。未尘也为陈扬什么都会感到惊奇,陈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心里又有点心酸。
曾经的未尘天真又狂妄,后来的未尘是那么的现实,时间教给他的不可谓不多。
陈扬也想通了,以他的实力不可能把现在的未尘关起来,虽然用些歪门邪道也可以,但是这显然不是上上策。他要陪未尘一起去,避开那次反设伏,护住他的父母和他的师姐。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但只要陈扬相信自己能做到,他就一定可以做到。
打定主意,他每日就跟着未尘一起练剑,练的时间长了,未尘发现了一些端倪。
“你的招式都是谁教的?”
“当然都是你……”
陈扬立马把未尽的话咽了下去。
“当然都是你不认识的高手教的。”
未尘眼睛一眯:“你不会偷偷在学我的剑法吧?这姿势简直太像了。放心,你大胆说,我不会笑话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是啊,我学的就是你的剑法啊,而且我还不是偷偷学,是光明正大的学,还是你本人亲自教的呢。
“一边儿去,可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