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莉莉总炫耀的母校,确实是国际上知名的音乐学院。
在宋莉莉看来,许朝今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她歪头,得意洋洋的反问:“不会是没考上吧?”
成溪说着就要反驳,许朝今拦住她。
“在哪儿学到的不重要,”等下还有排练,许朝今把乐谱收好,站起来,语气沉静,“学到的本事是真的就行了,不是吗?”
“真本事也分好坏,”宋莉莉拿好自己的乐谱,先走到门边,关门前回头,笑得很甜,“不是凭资历,许朝今,你别太得意,谁是首席还说不准呢。”
门被拍得作响,成溪骂了好几句神经病,才和许朝今到了排练室。
指挥还没来,排练室氛围算轻松,成溪是弹钢琴的,位置靠后,在门口和许朝今分开。
路过宋莉莉时,这位大小姐还是臭着脸,许朝今没在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把乐谱架好,抬眸,看了眼第一小提琴组的第一个谱架外侧的位置,是空着的。
夏老师临近退休,需要办的手续也多,不怎么来排练。
乐团的指挥很快到位,简单说了几句,随着指挥棒的扬起,排练正式开始。
练习的曲子是《拉赫玛尼诺夫第二交响曲》,有些难,但许朝今前段时间练了不少时间,是以演奏起来不是很吃力。
简单的曲子,没有首席,乐队也可以运转自如,但今天不是这种情况。
没有首席,各个声部的音乐拖拖拉拉响起,小提琴组更是糟糕。
练习了几次,效果都不尽如人意,指挥啧了声,皱着眉头,看向小提琴组:“你们选出新的首席了吗?”
大家摇头。
乐团首席是个大事,指挥也不好说什么,继续指挥乐团排练,没有首席,演奏的水平也飘忽不定。
直到结束,指挥面色还是差,虚空挥了挥手,催促:“让你们团长尽快把首席选出来,许朝今,你辛苦一下,先替他们把弓法画出来吧,不然排练效率太低。”
许朝今有点懵,但还是点头,说好。
确定合适的弓法是首席的职责,等指挥走了,乐手们起哄着让许朝今请客吃饭。
许朝今笑了笑,还想说些什么,排练室再次打开,乐团的团长走进来,扫了眼乐手们,大家说笑的声音明显低了不少。
团长姓张,年轻时候是吹小号的,后来转到幕后,也负责团里商务的事情,现在目的明确,踱步到许朝今身边。
刚要开口就被小跑到前面的宋莉莉打断:“团长,我觉得选首席是关系到整个乐团的大事,不能这么轻率做决定,我也想竞争。”
她话密的像针脚,团长招架不了,摆摆手。
“行了行了,谁说今天要选首席,这个事情团里会再研究的,你们不要着急。”
宋莉莉愣了:“那您来干什么?”
“我来是因为赞助商的事,”团长清了清嗓子,“既然宋莉莉你也想选首席,那今天你和许朝今就跟我一起去见赞助商,这样也好,免得你又说我不公平。”
安抚好宋莉莉,团长又问:“许朝今,你等下有事没有?”
“没。”许朝今应好。
这不奇怪,小提琴手负责演奏较多的主旋律部分,赞助商想要见见也是应该的,没什么理由拒绝。
成溪留意着这边动静,生怕许朝今被欺负,举手,自告奋勇:“团长,我也去吧。”
“行,”张团长摸着啤酒肚,纳闷了,“平常不见你这么积极。”
事关赞助,团里面很重视,见面的地方定在一家私人会所的包厢。
地段很好,贵到开发商按寸来卖,但会所里连走廊都极宽敞,窗外是霓虹夜景和京北的标志性建筑,走廊里铺着柔软的地毯,转角处随意挂着的油画都有来历。
走廊的那头传来动静,许朝今觉着耳熟,抬眸望去,却只看见一片西装的残影。
似乎能闻见小叶紫檀的香气,勾勒得似梦境,许朝今有一瞬间的失神。
成溪察觉好友的异常,去拽许朝今的胳膊:“岁岁,怎么了?”
许朝今收回目光,摇头:“没什么。”
大概率是她看错了,蒋城聿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