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些不舍得这里的,她想起来储物室好像还有几张没画完的旧画,或许那些人不一定会帮她拿过去,便开了车门转过头说:“我很快回来,一分钟。”
苏佋静静地注视着她,虽然有些不赞同,终究还是“嗯”了一声。
储藏室的门一直都是开着的。
里面多是房东的陈年老家具。
林知安的画从圆桌底下探出头,一卷一卷整整齐齐堆在一个小箱子里。
她捧起箱子往外走,余光瞥见左侧的墙壁靠着一个窗框。
那天他们扫完玻璃,苏佋就把它放到了屋子后面,不知道是不是房东过来过,又把它拿回了储物室,而且已经被擦拭过了。
窗框底下凹了一块,是砸到地面砸出来的。
也不知是被什么牵引着,她走过去重新观察了一遍。
窗框和墙壁衔接的地方有几道划痕,像是有人故意拿什么撬过。
“安安。”
轻柔的声音在阴暗的空间响起,林知安感觉脊背处瞬间附上一层黏腻的冷汗。
她吓到似的望向门口,男人笑容温和,目光不疾不徐地扫了一眼她面前的窗框,“这里有什么问题么?”
林知安紧了紧怀里的箱子,“没有,我拿完了。”
苏佋优雅从容地朝她走过去,把她的箱子抽走,“太脏了,我帮你拿。”
“好……”她乖巧地松手,任由苏佋握住她的手腕带领她往外走。
重新见到阳光,林知安才觉得身子暖和起来。
苏佋松开手,在和煦的金光下,眼眸有些浅,像漂亮无毒的水晶球,“安安刚才在看什么?”
“没什么。”林知安下意识隐瞒了。
苏佋好似完全不在意,笑着问:“那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嗯,可以了。”
上车后他从储物盒拿出一瓶矿泉水,垂下眼停顿了片刻,摩挲了下瓶盖,慢慢拧开,递过去,“安安要不要喝一点。”
林知安确实有点渴,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
林知安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身上盖了件外套。
上面有清冽好闻的本木香。
很淡很轻柔。
就像衣服的主人。
“抱歉,我是不是睡得有点久了。”林知安不好意思地坐起来,捋了捋睡散的头发,把外套放在苏佋旁边。
苏佋好像是在工作,笔记本电脑的光浅浅地印在他立体英俊的五官上。
见她醒了,唇角一弯,眉眼瞬间生动起来。
“安安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只好陪你在这里多睡一会儿了。”
“这里……就是你家吗?”她往外看。
车子停在分割整齐的四块大草坪正中央,往里能看到一个小型白玉喷泉,如果不说是私人住宅,看起来有点像欧洲某个公园景点。
苏佋先推开门走下去,绕到她那一侧给她开门,“这里是老宅,不是我们的家,但是今天得在这里将就住一晚,我有些事要处理。”
林知安跟着他走到二楼,中途碰上一位管家,恭恭敬敬对他们鞠了一躬,喊了声:“二少爷,夫人。”
林知安有点不适应,下意识往苏佋背后缩。
这个小动作明显讨好了苏佋,他勾起唇角,温柔地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别怕,没人敢欺负你。”
房间应该是刚收拾过的,没有过多的陈设但格调优雅,墙壁上挂着的画每一幅都价值不菲,有种低调的奢华。
林知安环顾四周,仿佛在住酒店。
她抬头问:“你房间在哪儿呀?”
苏佋顿了顿,眼尾散开一抹斯文散漫的笑,意味深长道:“安安,我们已经结婚了。”
言下之意他也会住在这里。
但是——
显而易见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那张平整干净的大床在林知安眼里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我先去工作,你要是无聊,就按一下这个,会有人上来陪你,或者带你逛逛。”
苏佋递过来一个遥控器一样的东西,长指点了点中间的按钮。
“好。”
遥控器上还有他的余温,林知安忽然想起了什么,“路路呢?它也过来了吗?”
“当然,甚至比我们早到一点,你要去看看它吗?”苏佋从桌边站起来,白衬衫上压出来的褶皱瞬间被挺拔的腰身拉直,唇角噙着一丝笑,优雅又斯文。
林知安瞥了一眼床,犹豫了片刻,然后点点头。
*
苏佋陪她到楼下花园旁边的小房子把路路抱出来就离开了,说是要开一个视频会议。
路路脖子上套了个项圈,可能是刚到一个地方,活动区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