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安点了下图,退回聊天界面。
周阳阳:我寻思着这群人也没见过你,是哪儿来的自信说你丑的,怕是连你的睫毛根都比不上。
林知安:……
周阳阳:还有那个文芊芊,你看过视频了吗?脸部填充感也太明显了,化妆化那么浓,想红的心都快溢出来了,她绝对是酸你抢了她的风头。
林知安:随便吧,我不在乎这些。
周阳阳在那端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也就是你佛,我要长成你这样,我就把自拍狠狠甩在他们脸上,到底是谁丑!
林知安整理了下桌子,打算开始画《山风物语》第二季。
连上数位板看到周阳阳又发了一条过来。
周阳阳:安安你周围有没有学医的朋友?我爸说他腰站不住,人也没什么力气,不知道是不是腰间盘突出。本来想着去医院,可是大医院的专家号都排满了,我就想找人问问。
林知安脑海立刻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回道:有。
她切到联系人界面后知后觉还没有加徐枫年的好友。
林知安:你等等,我找到联系方式发给你。
周阳阳:不急不急。
那天买回来的东西一部分放进了冰箱。梨膏糖和乌首茶的包装被她拆掉之后就随手放在客厅了。
客厅茶几上摆着一个插着满天星小野花的花瓶,平时随手一放的书籍和杂志整整齐齐归置到柜子上。
整理的人根据颜色和书本高低归类,远远看着白一块红一块,非常有冲击力。
林知安自己一个人住时也做归纳,但绝对不会分得这么细致,而且看久了,这种整齐反而有一种强控制的压抑感。
看来苏佋多多少少有点强迫症,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现代社会压力这么大,有点小癖好很正常。
林知安挪开眼,拉开一个一个抽屉找纸条。
但是那张纸就像凭空消失一样,哪里都没有。
她纠结了一下,走到苏佋门口前敲了敲。
男人右手夹着笔扶着门框,没有穿鞋,俊眉隐在碎发下,白炽灯穿过空隙打在高挺的鼻梁上,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禁欲感。
“有什么事吗?”他弯了弯眼
睛。
“我……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看到过一张这么大的纸条。”
林知安比划了一下。
又补充,“边缘不是撕得很整齐,上面有几个数字和英文字母。”
苏佋松开手,视线望向客厅,眉心轻轻拢起像是在回忆。
“早上我起来的时候确实整理了下客厅,但你说的那个我没见过。”
“会去哪里呢?”林知安疑惑地抿了抿唇,扭头小声问,“那你有没有见过梨膏糖和乌首茶的包装盒?就是……就是墨绿色的那个。”
苏佋想了想,眉眼舒展,“跟我来,我放在柜子里了。”
林知安像他小尾巴一样走在后面,视线落在他的脚上。
地板虽然经常拖,不会脏,可是他不怕冰吗?
走到客厅中央光线最强的地方,林知安看到他左脚白得像羊脂玉的脚踝处有一块伤疤,平时被裤子遮得几乎看不见,他一蹲下来,就能看到那片皱得像新生婴儿般的皮肤。
“你看,是不是这两个?”苏佋忽然转过身,手里拿着两个包装盒。
林知安飞快地收回视线,回神点头,“是的。”
她当着苏佋的面拆,盒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苏佋垂着眼,目光清淡地落在那几根白嫩的手指上。
她拆东西的动作太迫切了,就好像遗失很重要的东西。
他慢条斯理地启唇,“知安在找什么?”
林知安沮丧地把拆得四零八落的包装盒放在桌上,站起来,“是我朋友的联系方式。”
“丢了就联系不上了吗?”苏佋看起来很惋惜也很抱歉,“整理客厅的时候我应该帮你留意一下的。”
林知安手指折了一下包装盒的密封口,声音低低的,“也不是联系不到了。”
她只要再去一趟诊所就好,可是那些寻人启事实在让她为难。
林知安看着苏佋露出疑惑的神情,解释说:“他也在这里,在这个小镇上。”
“这样啊。”苏佋垂下眼睫。
两个人离得有些近,林知安水汪汪的瞳仁像装进了两盏星星,表情单纯直白。
苏佋轻轻吸了一口空气中的少女馨香,四指缓慢上移至眉骨来回摩挲,恰到好处地遮住了黑眸中变淡的笑意。
他顿了顿,嗓音依然温柔,甚
至带了点循循善诱的味道,“那知安找他是为什么呢?可以和我说说吗?”
“就是,我朋友爸爸腰不太好。我要找的这个人是个医生,想让他帮忙诊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