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蝶听他说的恳切,内心也大为感动,于是把烤熟的豆子放进他手里好几颗。一刹那她想起了过往的点点滴滴,然而过去她看见周德凯那种单纯的美好现在正在渐渐改变,让她心烦的是总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烦恼闯进那个过去只属于她和周德凯的空间,就如同原本平静清澈的湖面总有几片黄叶落下并弄起一些涟漪。她不管如何努力避免也无济于事。
炉火依旧燃烧着,突然泛起淘气的周德凯去外面找了几块碎玻璃,他用钩子推开烧的发红炉盖把碎玻璃丢了进去。杨晓蝶看着他说:“你闲的的没事干。”你小时候没玩过吗?一会炉底下就会有被烧化的玻璃流出来,能拉出长长的丝,周德凯说。
杨晓蝶看着他也有点好奇玻璃被烧化会是什么样子。周德凯继续说:“有一年冬天停电了,我在奶奶家炉子里烧玻璃,爷爷卷了一支烟却怎么找不到火,我后来用手模了半天,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纸,就摸黑把纸折了起来塞进了炉底,很短的时间纸就烧着了,我赶忙拿出来给爷爷点着了卷烟,就着亮才发现那不是废纸而是两角钱,那会的两角钱可以买好多糖吃呢!”
你是个孝顺爷爷的好孩子,钱不要也得给爷爷把烟点着了,杨晓蝶沉默了一会又说,你比我有福气有姐姐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我却从小连爷爷长啥样都没见过,今年姥姥又去世了,倒是有个哥哥,可你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说着说着杨晓蝶把头埋了下去。
这时她却发现玻璃被烧化了,从下边一点一点往下流呢!她惊奇的说:“德凯快过看真烧化了,透明的玻璃流动着。” 周德凯忙把炉钩子拿过来,用钩子一勾软玻璃被拉出了好长像一根细细的线,不一会玻璃线变硬了,被杨晓蝶用手一捏,断成了好几截。
周德凯说:“小心扎手。” 说晚了杨晓蝶左手的中指被扎破了渗出一滴血,这东西可真尖锐,杨晓蝶用右手捏着左手的中指说。
周德凯上前瞅了瞅,又用手使劲挤了挤她左手中指被扎的地方。杨晓蝶疼的哎呦一声说:“干嘛你又给我挤出血了,刚才已经不流了本来。”
我怕断玻璃碴子留在里边,所以再给你挤一下,周德凯边说边把那些烧化了又变硬的玻璃扔了出去。
扔了干嘛,一会我还玩呢,杨晓蝶说。
都扎手了还玩,周德凯笑说。杨晓蝶又说:“仍了也好省的再把别人也给扎了。”
徐强问:“你俩在那儿玩啥呢?把谁的手扎破了?”
杨晓蝶说:“周德凯欺负我呢,用玻璃把我的手给扎破了。”
这我可不信,周德凯啥时候欺负过人,更别说欺负你了,徐强回说。
刘瑞辉接话说:“就是,你不欺负他就不错了。” 杨晓蝶看着周德凯挤出个鬼脸说,他们可都挺向着你。
周德凯说:“所以你要栽赃诬陷别人,事先得好好挑挑人,不然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也是赖你,要不是你弄这些破玻璃,我的手指怎么会被扎破,你说吧怎么补偿我,杨晓蝶看着他得意的说,我看这样也行,你给我烤一百颗豆子吃,我就绕过你。周德凯看着她笑了说:“原来你是馋豆子了,我得提醒你一下,你要把徐强家豆子给吃没了,小心他妈明天找你。”
徐强这会出局了,刘瑞辉和冯庆丰眼前堆了有两块钱,两人正在那儿吵吵着比大小呢!
徐强听见周德凯的话,便说:“没事你放心的烤吧,别说一百颗就是一万颗也有的是。那边还有好几袋子呢!”
杨晓蝶说:“听见了没,赶紧去烤吧!我给你找点活干,不然一会跟他们一样你也得睡着了。”
我是不会睡着的,放心吧!周德凯说。
因为啥呀?杨晓蝶问。
因为,因为我怕睡着了你会趁机欺负我,今天你看我总好像带点气似的,周德凯说。
谁稀罕欺负你呢,你又不是豆子也不能吃。说完这话杨晓蝶低头嘻嘻在笑。你要困你就睡会去,等把豆子烤好了我叫你周德凯说。
周德凯说着起身去拿豆子去了,果然取来很多。看着他弄来那些豆子,杨晓蝶似笑非笑低声说:“烤这些谁吃的完,我逗你你还当真了。”
周德凯说:“你一会真一会假的,我那知道你那句是真的,那句是假的。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
杨晓蝶说:“是呀,我这会也不喜欢那样,不过嘛对你我可就得多个心眼了。”
周德凯不解的问道:“我怎么了,你以前对我也没这样啊!”
杨晓蝶故作深沉道:“此一时彼一时,原来你也不去别人家吃饭呀!” 刚说完她就用手把嘴捂住了。看得出这句话她是无意识说出来的。
别老提这个事了,以后我不去别人家吃饭了,还不行吗?周德凯有点着急的说。杨晓蝶看他真是有点像生气的样子,急忙也不再说吃饭这事啦!杨晓蝶看得出,周德凯的心里确实是有自己的,然而越是这样她好像越想变本加厉的去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