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世子莫要怪罪,这些年收成不好,百姓本就难,这县已经是算是不错了...”文县令汗津津的扶额,这两个小祖宗来了这么久了,整日扒着他寻城,他都有些吃不消了,谁叫这两个小祖宗是从京城来的,上头虽然说是帮扶他,这实际就是给他找麻烦....
一旁一黑衣束冠黑衣少年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行了,瑾兄你为难他一个老头做什么,我这几日都没补够觉,晚上还得去芊芊哪儿看看呢,她说要请我吃酒。”
闻言,那金白金丝绣虎袍脚蹬玉靴,发扎马尾的少年气的停下马来,他二人浑身贵气非凡,出现在这儿有些奇怪,可当这少年的话出来,就明白了。
“周子胜!你还敢提这事!若不是你非要拉我去吃酒,被羽林卫抓了个现行,我会和你来到这个鬼地方,还当什么农官,本世子明儿就要回京城!”
这少年语气颇为不满和嫌弃,从他的金口出来仿佛奉县成了什么老鼠洞似的,这口气,像是下马都玷污了他。
被怪罪的少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懒洋洋道:“关我什么事,不就是没去赏花宴嘛,我这刚束了发,想带你去看花魁娘子,我娘非要我去相看那家小姐,结果王妃带人来把我抓了,这事还是你母亲传宫里去的呢。”
“我看还是这儿好,有美人,有酒,还有俸禄拿,多好......”
“你...本世子不管,我现在就要回.....”
文县令一看人要走,想到郡守下来的圣旨,急的满头大汉,上去拉住了马绳“世子啊!不可啊,圣上说了,两位必须待到明年晚秋,才得奉旨回京,若是回去了,下官人头不保啊!!!”
“关我什么事,死老头,本世子在京就无人管的住我,你还想管我?”李瑾纨绔惯了,除了父亲就没人能管他,没想到这次母妃也同意把他送来这等穷乡僻壤,现在这个九品小官也敢拦住他?
兴许是李瑾太过张扬,周子胜也忍不住劝了两句,虽说他也想回去,这里虽没京城好,倒也过得去,上头下了死命令,根本回不去。
“行了,再气又怎么样,奉县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节节城关你我二人的文书出京就被收下了,想要回去,就得有圣旨,不然你我二人不得返京,若是回去,便是杀头大罪。”
“那又怎样,本世子可是皇亲国戚,谁敢不给我这个面子!太后最喜我,不会降罪于我!”太后可是他最后的底牌,他一求,肯定会心软放他回去的。
周子胜无奈摇头,他也是将门世家,京中也算大族,他可没半点皇族关系,李瑾不怕,他可怕掉脑袋。
“那你回去吧,我回去了,这脑袋就得分家了,你不怕你自己去。二虎,拿银子来,去酒楼吃一顿,让我送送世子。”
随性小厮打扮的一书童包着包袱,为难的上前道“少爷,咱们没银子了!”
“没银子?怎么可能?我娘可是塞了好多金玉首饰给我的,我不是让你当了吗?”周子胜顿时瞌睡全无。
书童尴尬的举着包袱道:“三日前少爷吃酒共花二百两,送芊芊姑娘两只对金玉宝簪,一只翡翠嵌金镯,昨日吃酒共计五百两,送小青姑娘一对珍珠耳环,小怜姑娘三支鎏金步摇,小玉姑娘一只元宝项圈,老鸨一只金绣手套,龟公一只金绣手套,还有芊芊姑娘一只狐皮大袄....还有前前几日送阳姑娘的金钏玉环.....”
“停停停!死奴才,当报菜呢!”
二虎委屈的放下包袱,抹了一把眼泪,昨晚的打赏还是花的他的月俸“公子,奴才真没银子了,夫人说了,这些是她的嫁妆,而且少爷不得用府中银钱,不得在外用世家名声欺压百姓,以后只有俸禄了....”
“什么!是我爹干的?!!!”周子胜惊的下马,抢过包袱翻来覆去的看,带来的金银细软真被他败光了,还把他的后路给堵的死死的。
二虎委屈的眨巴眼泪,他根本劝不住,说了公子也当没听见“将军给银子了...这一年少爷府中的月银一共五百两,都给少爷带来了...”
“所以这后面的就没有了?!”周子胜失声惊呼,只见二虎哭着点头,他感觉有点头晕。
看见周子胜吃了个大亏,李瑾心情不由得大好,还好他没跟着周子胜鬼混,阴阳怪气道:“子胜兄怕是还不知道圣旨写了什么吧,到这儿来咱们只有一品农官的挂牌,月银二十两,不得于世族有任何来往,需在奉县待到明年才能有银子花呢~~~”
“啊!!!”周子胜简直后悔的想哭,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一月二十两,怎么够花!!!芊芊,小青,阳姑娘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李瑾心情无比痛快,周子胜简直是活该!他给了个眼色,随行而来的兵丁上前,就见李瑾骄傲道:“银票拿来,我母亲给我准备的定是许多,既然子胜兄如此拮据,本世子就借你二百两,回京后还我三百两就行了。”
看着李瑾如此大方,周子胜又一个鲤鱼打挺,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