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惠竟然是个男孩,甚尔先生也真是,给那么帅气可爱的男孩子取一个像女孩的名字,这下误会大了。
细白的五指缓缓捏紧手中的毛绒公仔,凉在心里懊恼的叹了口气,不动声色的将兔子玩具放到沙发上。
凉弯下腰与男孩目光齐平,“我叫浅川凉,以后好好相处吧。”
伏黑惠点了点头,然后根据她所指的方向去了卫生间,打算把厨房里的菜端上桌的凉一转身却发现门口空空如也,刚才还站这里的甚尔先生呢?
客厅没有,阳台也没有,该不会…
凉靠在墙边双手环胸,谁让她隔着玻璃移门就看到了一个准备上手的高大黑影,对于生活习惯不佳的甚尔先生,她果然一刻也不能分心,少女无奈的摇了摇头,“甚尔先生,你也是。”
伏黑惠站在凉提前备好的小矮凳上洗着双手,蓝黑色的双眸打量着屋里的陈设,这里很干净,一看就是勤加打扫的缘故,台面上整齐的摆放着三套牙刷水杯,其中一副没拆封的软毛儿童牙刷想来就是她给自己备下的,还有晾着的卡通毛巾,适脚的兔兔拖鞋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都是粉色的,但还是让来到陌生环境的伏黑惠感到一丝温暖。
他记得来时老爹只说要换个地方住,没想竟然是搬来跟一位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姐姐住,再一次被无良老爹刷新三观的伏黑惠如往常一样面无表情的打着招呼,心想着这次又能住多久呢。
然而穿着普通家居服的少女并不像伏黑惠想的那般,她不浓妆艳抹,身上也没有香到刺鼻的味道,最重要的是对他的态度既没有冷眼相待也没有刻意讨好,这点对于有记忆起就被父亲丢到不同女性的家中的伏黑惠来说,是让他没有产生抗拒心理的最大原因。
回到座位上,一大一小合掌说了句“我开动了”便开始埋头吃饭,起初凉还担心这简单的三菜一汤会不会不合胃口,但很快她就发现这样的顾虑是多余的。
从最开始的夹一小筷,到后来的直接上勺,甚至为了最后一块糖醋排骨而“大打出手”,更让凉没想到的是父子两如出一辙的干饭姿势竟成为了今后每顿饭的必发场面。
男孩子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可能抢的过成年男子,更何况禅院甚尔好像压根没有作父亲的自觉,面对爱吃的东西长臂一挥夹了过来,也不管惠因夺食而皱起的小脸,自顾自的吃着香极了。
每看到这种情况凉都不禁怀疑这男人的心理年龄有多小,那么大的人还跟儿子抢食,而且做得还那么理所应当。
惠呢也是够“坚强”的,虽然也会表现出不开心但他并不会哭,就一声不吭坐在那里,如果这时甚尔先生再让他跑腿什么的话,憋了一肚子气的男孩必定会跑来厨房问她有什么事情自己可以帮忙的,因为他才不要帮那个失德大人做事。
介于甚尔先生的幼稚作为,凉一般都会向着惠点,比如让他套个垃圾袋,然后让甚尔先生顺便倒个垃圾什么的,左右他都要下楼的嘛。
诸如此类的事情时常发生,凉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惠保护伞一样的存在,而且老爹从不会像欺负自己一样欺负凉姐姐,这更加坚定了惠“抱大腿”的信念。
相处的日子久了,惠也渐渐发现两人的关系也不像之前寄宿过的那些人一样,因为和老爹睡在一张床上,点点风吹草动就能让安全感缺失的男孩醒来,他好几次夜里都能看到老爹清理那些奇怪的东西,别的不说,手起刀落的凌厉招法无论看多少次都是那么的让人惊叹。
一周后,伤口完全愈合的禅院甚尔又重新干干起了老本行,毕竟钱这种东西是怎么也不嫌多的,而且那么久不活动筋骨手也痒了,出去干一票挣点钱也好早日换间大点的房子,最重要的是他可不想跟那臭小子挤一张床。
根据孔时雨提供的情报这次任务地点比较远,少说也要去个一周,所以临走前禅院甚尔留下大笔现金当做凉与惠的生活费。
因为凉要上学,所以传达的任务就交给了一见他就臭着张脸的惠,走之前他还将一柄奇怪的短刀留了下来并说,“你看得到那些家伙的吧,要是再出现你就用它,看了那么久要是还学不会我可不承认你是我儿子。”
禅院甚尔将天逆鉾丢给了惠,也不知是不是特级咒具的原因,它的分量并没有想象般那么沉重,男人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烦躁的抓着黑发,“教你比划两下,免得到时候连刺哪都不知道。”
被小瞧的惠不服输的接了过来,“才不要你教!”
他看过他使用这个东西,划一下那些东西就魂飞魄散了,那么简单的事情他才不要臭屁老爹教呢。
“哟,蛮有骨气的嘛。”男人一根手指头抵在惠的额头,几乎被怎么用力就把男孩推了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欺负小孩的混蛋老爹!伏黑惠气的牙痒痒。
“免得你到时被吓得尿裤子,臭小子看好了,我就演示一遍。”
伏黑惠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接受了禅院甚尔的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