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耿又转头看向另一人。
那是个白袍银发的老人,杵着根拐杖站起身,他双眼无神,脸上满是皱纹,但在场的宾客没有一个人敢小瞧这个又瞎又老的一个人。因为他的呼吸很稳,脚步很稳,手也很稳。
一时间,竟没人说出这老者的来历。
疑惑之中,只听大厅中一人惊呼道:“这位莫不是几十年前名动江湖的梦师陈老?”
——江湖人只知他几年前销声匿迹,还没想到他竟然逃到这恶人谷里。
白袍瞎子没答话,只是用那双空洞的眼珠盯着林娴,慢慢开口:“听他们说,你似乎长得很漂亮。”
林娴说:“没错。”
瞎子说:“而我正好缺个暖床的丫鬟。”
葛耿忍不住插嘴。
“但你是瞎子,什么看不见。”
“没关系,只要别人看得见就行。”他笑,意有所指,“更何况,关了灯女人其实都一个样。”
周围人心照不宣的哄笑起来。
一旁的林仙儿笑得几乎快打滚了,语气中却带着嘲意:‘糟糕,这么多人都想要你,而你却只有一个,怕不是要你一个人切成几份?’
林娴也跟着笑。
笑罢,过了一会儿,她却忽然提起曾经那个话题,用的是讨论天气般轻飘飘的语气。
‘你曾经问,什么是权力。’
林仙儿不笑了,她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你要做什么?”
林娴没有回答,她只是眼神淡漠,微笑着望向发生在客栈的这一出好戏,像看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