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使。”
叶沛心中有些疑惑,接应自己的不是栾贵?这狄指挥使又是谁呢?
可是时间紧迫,来不及多想,也来不及多问,叶沛一路边走边问。
“刚才可是这狄指挥使救我出了丁谓府?”
林正英跟上叶沛的脚步,“丁宰相府吗?这我到没听说,他只吩咐我在西华门外接应您速速进宫。”
叶沛自言自语,“这倒奇怪了。”然后又问林正英,“早上你可见刘仙姑进宫了?”
林正英点头,“在您之前两三刻钟刚刚进宫。”
“这就不好了!”说着叶沛飞奔起来,林正英差点追不上叶沛的脚步。
叶沛展开“蜻蜓点水”飞奔着往宝慈殿来,进院门时差点与要出门的侍女玲珑撞个满怀。
玲珑慌忙施礼道:“奴婢见过郡主。”
叶沛也不答礼,只追问道:“刘仙姑可在里面?”
玲珑回答:“刚进去不久。”
叶沛直往里闯,玲珑忙追上来说:“郡主,容奴婢进去通禀。”
叶沛好似没有听见,已经风风火火进了殿门。
宝慈殿内一片温吞的云雾,刘娥喜欢熏浓香,香炉里点了降真香,让人闻了觉得香甜中带着青梅的酸味,提神醒脑。
刘德妙进来宝慈殿的时候,刘娥正摆弄着手里的鬲式三足香炉,从莲瓣纹香盒中取出两粒香丸,轻轻放入炉内,用取香棒轻轻侍弄着。
刘德妙今日特意穿了一件崭新的杏黄色道袍,头上戴一顶白玉莲花冠。为了掩盖一夜的疲倦,她轻扑了一些胭脂,显得面色白净红润,加上那如沐春风般的笑容,让人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
她进殿见到刘娥,笑着说:“太后今日好兴致呀!”
刘娥抬头见了刘德妙,说道:“妙姑今日来得正巧,昨日内府刚刚呈上来的香丸,说是合了沉香、檀香、乳香、龙脑等名贵香料,吾闻着甚好,妙姑也来闻一闻。”
刘德妙慢慢走近刘娥,笑盈盈地说:“太后这里的东西定然是好的。我曾拜读过丁宰相写的《天香传》,说降真香有五香五味,今日闻您殿中的大香炉里到正燃的这个香吧?”
刘娥笑道:“妙姑真是识香呀!吾这两只仙鹤炉里燃的正是降真香。妙姑提到丁宰相,你可与他相熟?”
“宰相大人日理万机,我等小民如何能够相识?贫道只是闻得大人英名,却不曾见过。”
刘娥略有惋惜地说:“妙姑这样聪慧可人的女子,到真配丁宰相这样的人才。哪一日定要介绍你们认识。”
刘娥弄好熏香,旁边服侍的宫女珊瑚将一应用物都接了过去。刘娥抬头看了看刘德妙,随口问道:“妙姑今日来得甚早呀!”
刘德妙上前一步,说道:“妙姑正来给太后道喜。”
“喜从何来?”
“妙姑今日进宫,便是有一件大大的祥瑞要献与太后!”
说着,刘德妙将手中的黑漆檀木盒子打开,露出里面装的《混元皇帝赐德妙书》。
“太后,昨日贫道在回去的路上,看到西方红云显现,掐指一算,就在西山附近必定降下什么祥瑞来了,因此直接往西山去搜寻。
就在我到达西山脚下的树林时,一只仙鹤朝我飞来,它嘴里衔着此书,赐予德妙,然后便翩然飞走了。
待我将此书翻开看,竟然是太上老君赐予的祥瑞圣书,我不敢耽搁,今早沐浴斋戒了,便匆匆进宫来告知太后。”
刘德妙说道此处,将漆盒交给珊瑚,让她呈给太后,自己则跪倒在地说:
“贫道恭喜太后,贺喜太后,得此祥瑞,此乃大宋之幸,百姓之福。太后定会受到万民景仰,福如东海,万寿千秋!”
刘娥正色看着刘德妙,缓缓地说:“但愿如妙姑所言!”
刘德妙仍跪在地上说:“请太后亲自打开此书!”
半晌,刘娥只坐在龙凤大椅上,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刘德妙又说:“请太后亲自打开此书!”
刘娥微微向前倾身,仿佛似要打开这本经书。
正在这时,叶沛急匆匆冲进殿来,大喊一声:“大娘娘,不要打开!”
刘娥一愣。
说话间,叶沛已经使用“飞鹰逐兔”窜到刘娥面前,她一佛衣袖,将面前这个漆盒推开了。
可惜叶沛着急间,这个漆盒被推得甚远,滑到桌案对面掉了下去,叶沛急切间想去抓取漆盒。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殿中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他在漆盒落地前的一霎那,仿佛“猴子捞月”般捞起漆盒便往殿外走。
与此同时,刘娥在后面拽了叶沛一下,喊了声:“孩子,别碰!”叶沛到愣在当地。
刘娥见了那黑衣人的背影,竟有些激动,追出两步喊道:“三郎,是你吗?”
那黑衣人定了一下,并没有回头,而是大步走出宝慈殿,将漆盒丢在门外,飞身上墙跑远了。
叶沛也赶上来护住刘娥,刘娥扶着叶沛的上臂,愣愣地望着那个黑衣人远去的背影,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时门外伺候的几个宫女,珍珠、玲珑和璎珞都跑了进来。
“太后,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