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盛都的东城门外,清晨时分,旭日东升,晨风拂过城门上帝王的冠冕,冠前的流苏轻轻晃动,萧凛金色龙袍曳地,站立在城墙上,目光注视着前方。
一举一动皆是帝王威仪,身后站着文武百官。
当年的圆滑太子萧凛终是变成了不苟言笑的皇帝。
沈柏寒在上报的奏书中将事情原委一一表述,只是将尤今救走颜尔一事瞒下,只道颜尔逃走人还在平江。
得知这一战,沈柏寒带领沈家军歼灭一万余偷渡而来的东凌军,萧凛大喜。
多日不见沈柏寒,今日便等不及了要在城门外相迎。
万全公公在先帝驾崩之后打算告老还乡,萧凛劝其留下,如今继续当御前大总管。
他躬身在萧凛身后,时不时看着远处的动静。
“沈将军他们来了!”
万公公欢喜地指着远处,不仔细还真看不出来有人来。
萧凛笑道:“朕看到了!”
随即大步下了城门,身后的文武百官赶紧跟上,这也不是打了多大的胜仗,陛下竟然如此兴师动众。
朝廷的百官以为一朝天子一朝臣,沈家如日中天了几十年,先帝驾崩新帝即位,想着这天也该变一变了,谁曾想,沈家这把火烧的更旺了。
开始大臣们以为沈家是因为皇后的缘故而得到陛下的重用,逐渐地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陛下对沈柏寒的宠爱更甚于皇后,他们是不论如何也没看出来,他们这位新帝恪守本分二十多年原来是个断袖!
他要宠着沈柏寒,还得拉上这些老骨头不睡觉,天没亮就站在城墙上吹风。
沈柏寒领军骑在马上,因为身上的伤未痊愈,他这一路走的并不快。到了郊外二十里的地方才开始策马疾行。
城门外乌泱泱的人头把沈柏寒吓了一跳,皇帝明晃晃的龙袍在日光下尤为刺眼。
到了城门口,沈柏寒下马行礼:“臣沈柏寒参见陛下!”
萧凛弯身把人扶起来,上扬着的嘴角待看到沈柏寒惨白如纸的脸时,立刻换了个方向,压着嘴角道:“沈将军,你这是受伤了?”
沈柏寒起身道:“战场上受的皮外伤,一路上奔波所致,休息便好了,只是……”沈柏寒看了眼身后的文武百官,不禁有些难为情,这是多大的事情?值得让这些老臣在这里等他?
萧凛一直就等着沈柏寒立大功好升他的官,这两年没抓住机会,这次遇上了,他自己可不得把戏台子搭好了,后面的戏就交给这些大臣唱好了。
到时候给沈柏寒升官的折子自动就堆到他的案前了。
“没有只是,”萧凛摆摆手道:“这次若不是你,不久的将来平江第一个失守,东凌的贼子之心不死啊!这颜尔必须要杀了。”
沈柏寒颔首:“若没有王爷,这些东凌士兵也不好剿灭。”
“朕早就知道了,你们两个是朕的左膀右臂。”萧凛轻轻地拍了拍沈柏寒地肩头,那眼神,那动作,完全不像是拍下臣和拍兄弟的。
身后年长的大臣全都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率先低下的就是为首的张正。
沈柏寒尴尬地笑了笑,幸好今日他父亲不在,不然回去肯定盘问他一番,还得把这些年里盛都里的谣言全都搜罗一遍。
萧凛本想着直接带上沈柏寒去宫里为他设宴,看着他的脸色,当即取消了宫宴,遣散了大臣,他自己亲自去送沈柏寒回府。
白敛之坐在囚车之上,皇帝连一眼都没看他,直接关进了大理寺。
沈柏寒骑马跟在萧凛的轿辇旁,萧凛不放心道:“柏寒,你来和朕一起坐吧!朕瞧这你身上的伤不轻。”
“陛下!这是僭越,还请陛下三思!”
沈柏寒被萧凛的话惊的浑身颤栗,还好他声音小,不然他不死在战场上,迟早死在朝堂言官和百姓的唾沫里。
萧凛见沈柏寒有些不悦,便不敢再说了。
到了沈府,白望舒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她面色很不好。
沈柏寒好说歹说连门也没敢让萧凛进,他看到白望舒面色憔悴,想着因为白家一事她肯定忧思过度了。
虽然在家书中宽慰了许多话,毕竟他不在身边,说再多也无用。
送走了萧凛的仪仗队,白望舒赶紧起身把沈柏寒扶起来,她见到沈柏寒的第一面就知道他一直在忍,他伤的比看上去的要严重。
白望舒扶着沈柏寒回别院,路上白望舒道:“官人你应该在平江休养几日再回京的。”
沈柏寒道:“怕你在家里担心,而且我也有事急着回来。”
“是阿灵的事吗?”
“是,是父亲和阿灵,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父亲会躲着阿灵。”
沈柏寒说话走路间扯到了伤口,咬着牙顿了顿才把话说完。
白望舒看到沈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