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寒来时路上买了几坛烈酒,喝了一半地上浇了一半,疯疯癫癫了许久。
等尤今听到上方的关门声,确定人离开了之后。
密室里的二人从入口处出来。
尤今望着沈柏寒落在床沿的佩剑,这人竟醉成这样了。
尤今心中悲痛,但她偏要忍,眼泪是世上最没用的东西,所以她总有强忍眼泪的习惯。
白发男子捡起床沿的佩剑,将其出鞘半截,寒光乍起。剑身映着他同样寒潭般的黑眸。
“这是一把好剑,”男子合上剑鞘,递给尤今,“这把剑配你,白捡的不要白不要。”
尤今拿起这把剑,剑柄上的“寒”字尤为醒目,尤今记得这是白望舒赠给他的及冠礼。
白望舒是文昌伯府家贵妾生的庶女,自小与尤今玩在一处,京中高门大户很是在意嫡庶。白望舒虽因尤今的缘故得以入太学院读书,可照样得小心谨慎,这些尤今是不知道的。
尤今只知道她喜欢大哥沈柏寒,一直都默默地喜欢,如今看到大哥手中这把佩剑,想来大哥也是喜欢她的。
“这地方不安全了,我们要尽快离开。”
尤今将剑重新放回床沿,“这把剑被你动了,他回头一定能发现端倪。”
白发男子扯出一丝冷笑,“你这么了解他?你们什么关系?”
尤今危险地扫了他一眼,此刻她心情很不好,要是再敢惹她不悦的话,她真的不敢保证会不会揍他一顿,即使他看起来很可怜。
白发男子并不惧怕尤今,他时刻保持着他的泰然自若,除了那日营救他时,尤今与他目光交接那一刻她在他眼中看到了类似软弱的眼神。
这些天来他一直那副欠揍的嘴脸,让尤今一直有教训他的冲动。
“你今晚去通知他们,咱们明日午时还是北门出城。”男子道。
白发男子看起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尤今还是很担心,“你到底有什么主意?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白发男子微微一笑,“你不是说不想了解我,知道的越少越好,既然如此就什么都别问了。”
“哼,”尤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第二日正午,
白发男子作年迈老人打扮,戴了人皮面具,头上裹了头巾。尤今也做了同样打扮,人皮面具比之前的打扮看起来还要老了十岁。
两人弓腰驼背相互搀扶地朝城门口走去,尤今余光观察着周围局势。
路上已经被盘查了三次,三次都顺利地通过。
等到了北门不远处,尤今稍一抬头,萧钦一身将帅甲胄,沈柏寒一身束身锦袍,这二人相貌出众,气质与普通人不同。
尤今一抬眼便认出了他们,犹如五雷轰顶。拉着白发男子宽松的衣袖,这衣服原本是束身的,只是他太瘦,穿什么都是松垮垮的。
尤今的手不觉地抓紧了:“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他们两个怎么都在啊,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今天肯定走不了了。”
白发男子抬眸瞥了一眼前方,尤今紧紧攥着他的胳膊,令他吃痛,可他忍着。咬了咬牙,轻声道:“已经没有退路了。”
大悲寺肯定也不安全了,尤今咬咬牙跟上男子的步伐。
萧钦和沈柏寒在城门下不知在交谈些什么,二人不苟言笑,关系冰冷。
尤今二人从他们二人擦肩而过。
“两位老人家,一把年纪出城作甚?”
守门士兵看了眼尤今二人递上来的通关文碟,开始例行盘问。
白发男子开口,声音老迈:“官爷,我带我老伴进城看病,我老伴年纪不大,身体却不如我这个老头子,眼睛花了耳朵也听不见了,老头子我心疼呀!”
尤今:“…………”
一个两个的不会编点别的吗?谁有病,谁聋了?
守城士兵命人给两人搜了身,正准备放行。
“站住!”
身后传来一声喝止。
正准备抬步的两人相视一眼,尤今闭了闭眼,与男子一同转身。
“老头”笑道:“大人何事?”
喝止的人正是萧钦,萧钦向二人走近,沈柏寒不明所以也跟上前来。
“你不是聋了吗?”萧钦身量本就高,这时半睁着眼眸,睨着在他眼下方弓身低头的尤今,命令道:“将头抬起来!”
尤今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她看到萧钦薄唇紧抿,锋利的脸部轮廓透着冷漠和疏离。
萧钦冷笑一声:“你不是聋了吗?”
尤今被当头一棒,看见他们便失去了所有分寸,让她抬头真的就抬头了。
“抓起来。”萧钦命令道。
尤今抓紧白发男子的手,不顾一切地准备闯到城外,可在萧钦和沈柏寒面前她能逃出几步
前方的士兵拔刀来围,尤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