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将军”三个字一出口,院内一片寂静!
冯传国扬了扬眉毛,虽然很惊讶,但最终没吱声。
鄯守财呆了呆,满脸困惑地转向袁文焕:“袁将军?谁?”
“袁文焕,大祁赤凤营总兵。”阙离徵淡淡地说,“颐亲王岑子岳若不在营中,赤凤营三十万将士,就只听他一人的命令。”
噗通!
鄯守财膝盖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不可置信地仰望着袁文焕,嘴巴张了又张:“你……你……”
袁文焕轻轻叹了口气,弯腰去扶鄯守财,又对阙离徵道:“太子应该委婉一点才是,你看你把我东家吓成什么样了。”
又转而温言对鄯守财道:“鄯员外,不必害怕,在你面前,我也只不过是个教书先生罢了。”
阙离徵冷笑道:“袁将军,只怕你敢说,人家鄯员外不敢应!”
袁文焕却道:“太子,你的脸怎么了?是戴了什么人皮面具吗?”
阙离徵摇摇头:“我的脸受了伤,已经好不了了……惊吓了你们,对不住了。”
冯传国马上道:“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容貌美丑又有什么要紧!冯某的脸也丑得很,太子不用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袁文焕心中震撼,难怪冯传国要把阙离徵藏在炭帮大堂内,而不是在外头找屋子……任谁看见这张脸,都没法忘记,也容易让人起疑。
可是,阙离徵是怎么把脸伤成这样的?!
阙离徵点点头:“大家进屋,我们细谈。”
说罢,他转身进了屋。
袁文焕看看依然瘫在地上的鄯守财,他苦笑道:“鄯员外,我扶你起来……”
鄯守财吓得一哆嗦:“不……不用!我……我起得来!”
他跌跌撞撞爬起来,垂着手,畏畏缩缩望着袁文焕,忽然带着哭腔道:“所以之前那些,都是你编出来骗我的?”
袁文焕心里也有点抱歉,他只好道:“不这样说,你不会信我——员外请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再说我现在这么做,也是为了帮你。”
鄯守财一脸心累,他摆了摆手,让他别说了,又一瘸一拐进了屋。
阙离徵身边没有仆人,所以一切都由他自己动手。
不多时,他端着三杯热茶,将杯子放在来客面前。
“你们不会真的和元昊达成交易了吧?”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袁文焕摇摇头:“太子请放心,元昊确实在逼迫鄯员外,逼着他过来打探您的下落。但鄯员外并不想答应他,当然,我的意见也是不沾元昊的边比较好,那个人不可信。”
阙离徵皮笑肉不笑道:“这是自然。在你袁将军眼里,元昊不过是个小小的凉州总兵,手下才区区八万兵马,虽同为总兵,他怎么能和你比?”
袁文焕有点受不了他这种阴阳怪气,于是放下茶杯,带点不悦道:“太子此言差矣,哪怕不是突厥人,我也看不上这种卖主求荣、陷害自家长官的人渣。”
阙离徵被他说得一阵沉默,良久,才哑声道:“……李成梁是难得的帅才,结果却被这个杂种陷害,死于非命!”
袁文焕低沉声音道:“何止是李成梁?太子,你这位堂兄登基才不过短短一个月,你们大梁的朝堂就已经是鹤唳风声,人人噤若寒蝉。光是他杀的忠臣良将就已经超过了二十个,再这么下去,你们大梁……可就无人可用了。”
阙离徵微微扬起脸,他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这难道不是你们王爷最想看见的局面吗?”
袁文焕冷冷道:“王爷并不想眼睁睁看着凉州城变成一个乱匪窝子。”
阙离徵冷笑了一声:“少来!难道这一切,不就是拜你家王爷所赐?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袁文焕毫不示弱,他也冷笑道:“太子既然知道,就更应该有所反省!俗话说苍蝇不抱无缝的蛋!若你们突厥人手足一心,兄友弟恭,若你伯父不是存了私心,若他能早一点按照律法、将造孽多年的阙离羽废为庶人,就算给我们王爷三头六臂,他也挑拨不了你们!”
这话,说得阙离徵不能反驳。
“而且你堂哥阙离羽无德无能、暴虐疯狂,照他这样子,早晚会有人忍不住跳出来,废了他、自立为王。”
“……”
袁文焕说到这里,不禁微微一笑:“大祁与大梁这两个国家,都已经大到不敢倒,也不能倒,更不可能吞并对方。对大祁而言,与其看着阙离羽这么乱来,倒不如找个更合适的人,取代他。”
阙离徵微微点头:“明白了。你们想趁着我落难,卖我人情,好换取未来我登基之后的好处。”
袁文焕故意啧啧道:“太子又何必这么说呢?首先,趁人落难卖人好处这种事,太子您可没少干啊。”
他故意瞟了一眼冯传国,又继续笑道:“其次,太子真觉得您用不着我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