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情难自禁地抱了甄玉,岑子岳自己也觉得过头了,他赶紧又松开她,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
甄玉却打断他:“王爷,我们之间,不用说对不起。”
岑子岳一愣。
甄玉看着他,微笑道:“我早就说过,我这条烂命,只交给王爷一人。”
岑子岳听懂了她话里那微妙的意思,一时间,激动得浑身血脉贲张!
他一把握住甄玉的手,刚要张口说什么,偏偏这时,乌有之走进来。
“哦?小师妹今天的气色看起来不错。”
外人一进来。岑子岳只好慌慌张张放下手,又有些恼怒地瞪了乌有之一眼。
乌有之被他那一眼瞪得莫名其妙,赶紧问:“怎么?王爷不舒服?我就说嘛,你不能这样来回跑,公主有我守着就足够了!您赶紧回王府躺着吧!”
甄玉没想到这个笨蛋土豆居然如此的不通人情世故,她噗嗤笑起来。
岑子岳被她笑得更加不自在,没好气道:“是呀,我一看见你就不舒服!”
乌有之更困惑:“咦?这又是何故?是我长得太丑,还是我身上药味儿太重?”
岑子岳怒冲冲道:“全都是!反正你就是哪里都很烦人!”
乌有之看看笑而不答的甄玉,又看看怒容满面的岑子岳,他这才有点明白过来。
“俗话说,吃饱了饭打厨子,治好了病嫌医生。”他笑嘻嘻地说,“我小师妹的伤都还没全好呢,王爷就开始嫌弃我了?那好吧,我就先避嫌,等王爷不讨厌我了,我再来。”
他乐呵呵的,也不生气,就这样转身走了。
被他这么一打岔,两个人都显得很尴尬,仿佛彼此之间那层窗户纸,破了,又似乎没有破。
还是甄玉先找了个话茬:“对了,思瑶最近怎么样?”
岑子岳松了口气,却又皱眉道:“不太好。她被吓着了,昨天我回家的路上,顺道去太傅府看了一眼,她好像有点儿不认识我了。”
甄玉吃了一惊:“啊?那么糟糕了吗!”
“嗯,痴痴呆呆的,完全不像以前那么伶俐了,看着真让人心中不忍。后来,我和她慢慢说着话,又有太傅夫人陪着,引导她告诉她我是谁,思瑶才好像是认出我来了。”岑子岳有点难过,他叹了口气,“她一张口就是问你,问你是不是死了,问你为什么一直不见踪影。又说我们都在骗她什么的……那孩子一直哭。”
甄玉被他说得,也难过起来。她没想到晏思瑶经过这场大难,竟然改了性子,不光不再和她为敌,甚至变得这么信任她。
原先甄玉还以为,就算是这次自己舍命救了晏思瑶,这丫头也不会感念她的恩,恐怕还是会像以前那样,视自己为寇仇。
没料到,小姐妹一步一血泪,相携走出虎牢巷以后,晏思瑶一直在惦念她。
“我去看看她吧。”甄玉终于说,“看一眼,说不定她会好转,彼此也安心些。”
岑子岳皱眉摇头:“你连自己走到院子都不行,怎么可能坐车去你外祖家里看她?”
他说完,又柔声笑道:“来日方长,等你养好了,什么时候去看还不行?我怕到时候,那丫头缠着你,要把你给缠得烦死了。”
甄玉也笑起来:“那倒是好了,我从此,少了个仇人。”
又过了几天,甄玉还是去了一趟太傅府。一来她想去看看两个老人家,她卧病在床这么久,外祖母过来看了她好几趟,甄玉觉得,不应该再让高龄长辈这样劳累。二来,她也有点惦念晏思瑶。
果然如岑子岳所言,晏思瑶的样子有点痴痴呆呆的,她一开始竟没认出是甄玉,在甄玉柔声道:“思瑶,我是你表姐”之后,她才猛然记忆开了闸,一下子抱住甄玉大哭起来。
“表姐,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那个疯子把你给杀了,我总是做一样的噩梦。”她边哭边喃喃道,“我都不知道哪边是梦,哪边是真的了。”
甄玉被她这真情实感的哭诉,给说得也难受起来,她轻轻抚摸着晏思瑶瘦弱不堪的后背,努力宽慰道,“那只是梦,思瑶,咱们已经离开那儿好多天了。”
她将自己绣的一个小荷包,塞给晏思瑶:“我这些日子,成天坐在床上,呆着也是闷得慌,所以缝了个荷包。”
晏思瑶接过荷包,仔细看了看,原来那是个红色上面绣着洁白飞鸟的荷包,和平时常见的荷花啦连枝啦那些花纹不一样,很有些别出心裁的意味。
“里面放了安神香,你把它压在枕头底下。”甄玉含笑道,“再被噩梦吓醒,你就把这荷包拿出来,和自己说,‘表姐没事,我也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晏思瑶握着荷包,扑簌簌落泪:“表姐,我以前……太对不起你了。”
甄玉忽然觉得,有了这句话,她这一趟就算没有白忙活。
旁边,太傅夫人也含泪笑道:“好了,我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