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项链
许是海上已经进入换季的连绵阴雨天, 雨落了一整夜,第二日天光依旧阴沉。
灰黑色的厚云压得低低的,好在等人起来后, 天空暂时放了晴。
陶粟这一晚依旧没有睡好觉,做梦都是滴滴答答的落雨声和海水泼上屋顶的哗啦声。
她睡眼惺忪地从睡袋中钻出来, 抬起手腕费力辨认了下表上的时间,清晨六点多了。
昨夜下雨, 气温又降了好些, 估摸着只有十来摄氏度的样子,她睡觉前特意把背包下的保温睡袋拿出来同防潮地垫搭配在一起用,总算没有再冷到腹痛不适, 暖和的很。
屋子里没有人,排房门小掩着, 陶粟趁这个时候开始逡巡空间, 兴致勃勃地打算看看今天开出的第九格会是什么东西。
新解封的储物格俨然比较显眼, 在日常生活用品一类里, 是两箱一次性内\\裤。
它们作为体积不小的纯消耗品, 同便携式的一次性压缩洗脸巾、压缩浴巾等物放在一起, 在几长笼架子上堆得满满当当。
一箱里头有十包, 一包里有五条,两箱便是一百条,一天换一条都能用整整三个月以上。
陶粟见状心中一喜, 她终于有底裤可以换了。
昨天爬排房顶的时候把裙子弄脏湿一大片,加上顾家兄弟俩也都淋了雨,顾家阿妈看在外面下雨的份上,难得大方地把家里水缸中剩余的淡水都烧了,让大家擦洗净身, 避免着凉发烧。
聚集地里海民们生活用水的主要淡水来源来自隔三差五的降水,几乎每一户人家都有专门储存淡水的水缸,有些家底富裕的可能还拥有两三只或者更多,可见淡水对于海上居民的重要性。
除此之外,出门在外不方便携带淡水的海民还可以通过寻找海底蜊蚌等蕴含充足水分的贝类,通过食用补充身体水分等等。
陶粟爱干净,要了大半壶热水,缩在简陋的海厕里,把自己上上下下都擦了个遍,顺带将棉裙与底裤也都重新洗了,换上顾家阿妈先前给过的那套麻布衣裤。
顾阿妈没给小裤替换,陶粟也不好意思问她要这么私人的物件,只隐约觉得这边的人似乎都不怎么穿底衣底裤。
至少顾家兄弟俩晾在火盆旁的衣服中就只有上衣与下裤两件,顾阿妈也从未见过她洗过贴身衣物,陶粟将自己藏着白胖次的湿棉裙同他们的放在一起烘烤时,心里感到格外羞赧。
昨天洗好的衣裙还湿着,按每天两次做饭时二三十分钟的火烤,在这样的阴天只怕要好久才能干。
陶粟望了边角上大家挂一起的湿衣服一眼,收回目光,蹲下身在睡袋里寻摸着她的睡眠内衣。
顾阿妈给的麻衣太薄,领子也很大,同她的裙子一样,里头不穿打底的话,很容易就会走光。
家里有顾川和顾洋两个大男人在,给谁看见了都不好。
陶粟为此只好一直将内衣穿在身上,先前同顾阿妈他们一起睡觉也不敢脱,也就昨夜自个睡的时候,才偷偷脱下了一晚,不得不说真是畅快。
然而现下她要出门去海厕换底裤,还得再把胸衣重新穿上。
单人睡袋不大,小衣很快就找到了,陶粟确认掩着的门口无人,转过身跪在气垫上,身体前倾开始往麻布上衣里摸索着穿套。
她虽然不太聪明,甚至有些胆小呆怯,但极为乖巧听话,学生时代听从老师的训导认真学习,最后考上了一个好学校。
当然她的生理课也学得很好,做什么事情都有点一板一眼,譬如当下。
陶粟躬倾着身往背后扣着扣子,麻布衣被她从下伸扯起,露出一大截白得晃眼的细嫩腰线。
她的腰窄细,不盈一握之感,但是并不干柴,看上去甚至还显得非常丰腴,后腰处生着两个精致的腰窝窝,让人恨不得捏上两把,绵软又动人。
扣完扣子也不算得当,还得再伸到前头去左右拨肉整理,统统都周到舒服了才算罢。
陶粟模样生得好,体态娇软绰约,身段也养护得极佳,平时穿着宽松的衣裙看不出来,眼下直起身便显得极其惹眼。
鸽乳似的酥嫩浑圆未着衣缕时软挺,着上时饱满胀鼓如兔,后臋翘起形似蜜桃,一身天生的白皙皮肉更是稀罕少见。
陶粟做事细致,或者说是慢条斯理,她以为自己穿件小衣做得顺快,其实时间已经磨蹭很久了。
她察无所觉,回头看看没有人来,心里头就有点犯懒,想着要不干脆在屋里把小裤换上,也省得再光脚跑潮湿的海厕一趟。
然而正当她有所动作的时候,门口屋侧忽然传来了顾阿妈呼喊顾川的声音:“阿川,过来搬一下咱家水缸……”
水缸在外放置了一夜,里头攒满雨水,可供顾家好几天的日常取用,顾家就顾川力大,能一个人把膝高的水缸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