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我过两天可能要去舞室当老师。”
沈听林低着头在看书,听闻这句话掀起眼,笑眼弯弯:“是么?小林老师,好久没见你跳舞了。”
林羡鱼在扎头发,手边找不到皮筋,她细细想,在南城的时候皮筋都套在他手腕上,家里的皮筋四处丢,她压根找不到,于是找了个夹子夹上。她看着屏幕那端的人,笑说:“小沈同学,你是想说这个吗?”
“是想说,”他略略压低声音,“你好像还没只给我跳过舞。”
林羡鱼站起身,把手机带起来,出门落锁,“这事好办,下次你只给我弹琴伴奏,我只给你跳舞。”
**
到画室林羡鱼其实也没什么事做,看一会他们画画就觉得无聊,到办公室扒拉扒拉手机吃两口薯片。周方回这边还吐槽早上去送周方媛去上钢琴课有多困难,排比句看得人一愣一愣的。
把语音条点开,她在那边哀嚎:“你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就好比是,七十岁老太辛苦在地里插了一天的秧,但后来发现那不是自家的地;好比是揭榜日看到自己中举了,但又猛然发现那是别人瞎写的榜单;好比洞房花烛夜走了一圈敬完宾客的酒,掀开盖头却发现嫁错人了,总结来说,就是我费劲巴力把她送去上课,回到家我爸打电话说,她把我爸新买的录音笔拿走了。”
林羡鱼靠在椅子上乐不可支,“方媛不是一直想当记者吗,可能拿录音笔自己采访自己上钢琴课的感受去了。”
周方回无语:“她最好是。”
林羡鱼拿起办公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想起来林岁寒跟她说过的话,“我记得方媛的钢琴班就在画室楼下,中午我去接她吧。”
周方回感激涕零,直接大手一挥:“为了感谢你,你和沈听林结婚的时候,我们家鲜花免费。”
林羡鱼想了想:“那我以后让沈听林教方媛做数学作业吧。”
她不提周方回可能还想不到,一提就难免提起早上那件事,本来惆怅着的人笑出声,“我没想到你们家那位是那样撩妹的,跟平时反差还挺大的。”
林羡鱼还不太能感受到:“怎么有反差了?”
周方回想了会儿,给了个比较中肯的评价:“就是看不出他这么粘人,平时看着挺凛然难近的一个人,要不是你们谈恋爱,我觉得我跟他肯定没话说。”
“他,他还,”林羡鱼也想,念叨了半天才想出来一句算是评价的话:“还挺可爱的。”
应见青下课回办公室的时候她正在打扫卫生,应见青说:“过两天你生日,你叔叔在外地出差可能赶不回来,他嘱咐我带你吃点好的,他出钱,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林羡鱼刚好也收拾完,拿张湿巾擦了擦手,说:“我记得附近新开了家烤肉店,方回说还不错,我还没有去过。”
应见青认同:“可以,上次你生日没过好,这次我和你哥带你出去好好玩。”
林羡鱼见她要背包,先一步阻止,“先等会儿,我下楼去把方媛接过来。”
应见青同意,林羡鱼下楼去找那家琴室,上次她陪应见青来上课的时候还没有开琴室,与她一同下楼的是画室下了课的学生,她没有看到家长。
到二楼也没有见到家长的身影,走廊里空荡荡,但她越走近越能听到琴声,是《G大调小步舞曲》。
林羡鱼脚步顿住,恍若被来自伊甸园的黑色藤蔓缠住了脚腕,把她拉向昔日的深渊。
这首曲子太过熟悉,并不是沈听林曾教过她的,他当时还列了一张初学者必学曲目单,她从中划去了这首。因为她会这一首,是她当年在琴室学会的,当时学不会,就被单独留在教室继续学,然后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他会在边弹钢琴边说一些露骨的话。
林羡鱼拿出手机想问问周方回,周方媛的钢琴老师是不是石江,刚拿出来解锁,手机就已因为电量耗尽关机。
琴声越来越近,她轻轻推门进去,琴声未曾停下,走过拐角处便见椅子上坐着的男人,以及在他腿上挣扎捶打的女孩。
大概是听到她的脚步声,琴声停下,终于听到女孩哭喊的声音。林羡鱼几乎是冲上前,她把哭着的周方媛从他怀里拉出来,本来爱美的小女孩此时衣裙凌乱,肩头的位置更是因为推拉的动作扯开。
林羡鱼边为她整理衣服,边低声安慰,“没事了,方媛,不要害怕,姐姐来了。”
把周方媛护在身后,她才站起身,一反方才的温柔模样,上前拉住他的衣领,抬手就是一拳挥过去,咬着牙,“石江,你真不是东西。”
挨了一拳的人不但没有恼,反而抬手擦拭带着笑意的唇角,一双浑浊的眼直直盯着她,依旧是那副斯文骨,却笑得那样恶劣,目光于她泪痣那处流连,似乎这样也能算作亲吻:“林羡鱼,你还记得我啊,我也记得你,当初班上最漂亮,性格又最难驯服的孩子。”
林羡鱼加一分力道,拧着眉看他,像是在看繁华路边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