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下课后他们就从滑冰场出来了,还是沈听林开车,齐竞寒坐副驾,嘴上一刻不停地说着滑冰时候遇到的美女。坐后座的明姝和林羡鱼聊小天,明姝还想着打耳洞,跟林羡鱼打商量到那天的时候可不可以不带沈听林去。
“明小姝,你哥确实在专心开车,但是请你尊重你哥的健康情况。”沈听林借着红灯间隙从后视镜看过来,一字一顿说,“我现在还没聋。”
明姝很不乐意,“可是我也想去。”
“你确实可以想想。”沈听林单手打着方向盘转弯。
齐竞寒看他走的路眼睛都亮了,回过身跟后座的林羡鱼说,“林羡鱼,带你尝尝澜水最好吃的烤鱼。”
“去吃上房火锅。”沈听林很快就经过了那家很火爆的烤鱼店,“她对鱼肉过敏。”
林羡鱼闻言一愣,齐竞寒更是大为震撼,“她鱼肉过敏你怎么知道?你们俩才认识几天?还是说,你们俩早就背着我认识了?”
接下去安静了一秒,一秒后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沈听林面不改色:“猜的。”
林羡鱼比他迟了零点零零一秒,“现在脱敏了。”
沈听林垂着的那只手也握住方向盘,耸了耸肩,“看吧,说了是猜的。”
齐竞寒说:“那敢情好,改天就让澜水导游团新晋团长带你去尝尝。”
新晋这个前缀加得很妙,就像一个人借你一件衣服,送到你手里的时候还要嘱咐一句,这是件价格不错的新衣服,盼望着你能良心发现这件衣服的珍贵然后给点回馈。
尽管齐竞寒没给这两个字咬重音,林羡鱼还是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点,“新晋的,是什么意思?”
“沈团长嘛,澜水这地方他估计连角落里的蚂蚁都认识了,还天天琢磨着做旅游攻略呢。”齐竞寒说来劲儿了,挤眉弄眼的,“就差夜观天象看看哪边好了。”
“那当然。”沈听林悠悠开口,不再是含笑的语调,听起来颇有些压迫感,但更多的像是威逼,“我今天晚上可以夜观天象,什么时候把你挂在明音寺的许愿牌拽下来效果最佳。”
齐竞寒不乱说了,身子往一边歪过去,脑袋靠在车窗上,随着车子的颠簸一下一下给他擦车窗。
到火锅店的时候一楼已经座无虚席,人声配着滚滚蒸腾的热气,是生活气息最好的写照。
要上楼的时候碰到几个刚好下楼的人,像是喝了不少,脸色堪比麻辣锅底,走路有点踉跄,明明挺宽敞的楼梯非要挤着走。
林羡鱼走在他们之中的最前面,下楼的人中为首的偏要晃到她走的方向,挡她的去路,林羡鱼侧着身过去,那人也不知是酒劲上头脚打滑还是故意为之,直直往她身上栽,手更是不老实,擦过她裸露在外的腰。
林羡鱼往后退两步,紧蹙着眉,得到男人酒气缭绕的道歉,她注意到了,那人的炙热的视线停在自己露出的腰腹部,捻着拂过她温度的指尖开口:“对不起啊,喝多了。”
紧随其后是冷的,极具疏离感的声音,“喝醉了就拿锅底拍脸醒醒酒,把你开的屏收回去。”
她握紧的拳头微微松开,手腕再一次被包裹到温热掌心,沈听林把她从酒气熏天中拉出来,清新的马鞭草味道潜入鼻息,比无数个夜里吞下去的安神药物还令人心安。
“再跟来的话,”沈听林拉着她上了节楼梯,回头看向依然看着他们的男人,冷声说:“我可以给你醒醒酒。”
齐竞寒领着明姝往上走,食指中指曲起,以他们的双目为定点游走两遭,瞪着他放狠话:“小心点儿,爷还盯着你呢。”
腕上的力道松了松,在林羡鱼以为他要放手时陡然握紧,往上走的时候感觉到背后目光炙热。林羡鱼垂着的那只手移到腰际衬衫系的结上,她没解开,反而伸手固定了那个结扣。
沈听林准备好的劝慰的话语都在看到她手上动作时吞回去。
那些话都是多余的,因为他对面站着一个林羡鱼。
这才是她。
他们去二楼的包间,装潢简单古朴,微凉的风顺着木窗飘进来,齐竞寒跟明姝抢着餐单点菜,沈听林不挑食,之前也跟他们吃过挺多次,他们点的东西他都吃得来。
楼下喧闹声不绝于耳,上楼时候发生的小插曲谁都没再提,沈听林问林羡鱼,“有没有什么不吃的?”
林羡鱼在跟周方回聊天,闻言抬头看一眼,说:“没有,你们看着点就行。”
她边玩边琢磨着这时候这场合如果喝酒会不会教坏小孩子,就看沈听林端着几杯凉茶过来了。
刚才把沈听林这个家长式的人物忘了,上次说想喝酒他就没允许。
很奇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沈听林跟他爸明明差得远。
游戏结束的时候菜上齐,点的是鸳鸯锅,一半深红一边清白,清汤的锅底是明姝专属。林羡鱼能吃辣,从红汤里捞出来的牛肉还要蘸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