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若溪上厕所时发现有血,一下就慌了神。
“妈,妈——我见血了,是不是要生了?”
不想顾母在厨房摘菜,压根没听见她的声音。
蔺若溪迟迟听不到回应,觉得非常委屈,在内裤上垫了卫生纸,提上裤子走出房间。
“妈,我刚刚见血了,是要生了吧?”
顾母放下手里的黄瓜,兴奋地抬起头,“啥,见血了?算算日子,确实差不多了。”
她回房拿起手提包,就把蔺若溪往外搀,“走走,咱们上医院去。”
“可我还没洗澡换衣服呢,东西也没收拾,这……”
蔺若溪虽然过得不好,却仍然想要维持过往的体面,让她穿着睡衣就去医院,那是肯定不行的。
顾母立马扯了她一把,啐道:“都要生了还讲究个什么劲?万一你待会羊水破了,什么体面都没了!快走,趁着现在你还能走,别耽搁时间。”
蔺若溪没有办法,只能踉跄着跟着她往外走。
一路上,只要遇到一个人,顾母都会欢喜地跟对方打招呼,然后指着她的肚子说一句:“我儿媳妇发作了,马上就要生了。”
“哎哟,那真是恭喜你了!”
“恭喜恭喜,看着肚子尖尖的,肯定是个大胖小子。”
顾母也是这么认为的,她盼星星、盼月亮,就希望这胎是个男孩。
不然,她为什么要让蔺若溪进门?
蔺若溪感觉肚子不停地往下坠,很不舒服,除了挤出一个笑容,费劲地点点头,实在没力气说什么。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医生安排她去产科做检查。
检查结果还没出来,顾母就迫不及待地给顾父和顾凌峰打电话,把他们都喊了过来。
顾父本来在跟战友喝茶,赶紧放下茶杯往医院赶。
顾凌峰则从工地开车过来。
结果全家人都到了,医生却说她只是轻微出血,但并不是要生了。
顾母的脸顿时就垮了,生气地转身走出病房。
对着顾凌峰就埋怨:“看看你媳妇儿,快当妈了还这么矫情!只是轻微出了点血就大惊小怪,非要拉着我来医院,白白浪费了这么多钱做检查!”
“下次产检,你陪她来,我不来了!”
顾凌峰看都没看蔺若溪一眼,不耐烦道:“还不是你非要这个孩子,不然我会娶她吗?反正也快生了,就留下来住院吧。不行就打点催产针,早点生出来拉倒。”
他最近跟一个包工头的女儿打得火热,说好了要带她出去旅游的。
蔺若溪生完了孩子他才好走。
顾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还不是因为你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被这个小狐狸精给迷住了,搞大了她的肚子!”
“我警告你呀,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你可得好好管教她!再这么好吃懒做下去,你就跟她离婚!”
蔺若溪在病房里听着,眼泪唰唰地往下掉。
早知今日,她何必把这个孩子留下来?
秋姨骗了她,顾凌峰根本不是她的真命天子!
自从结婚以来,她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好媳妇,什么事都听他的,由着他,可结果呢?
他还是对自己不理不睬,甚至变本加厉地在外面玩。
蔺若溪又委屈又难过,负责给她打点滴的护士也挺瞧不上这家人。
但她也没办法说什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结婚之后也过得不好,又哪里帮得了别人。
在医院观察了几个小时,发现没什么事,蔺若溪只得离开。
顾母扯着顾父先走了,顾凌峰开车回工地。
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马路边蹒跚,怎么看怎么可怜。
但这都是她咎由自取,怨得了谁呢?
隔天,顾凌峰破天荒主动回了趟家,蔺若溪想着做几道下酒菜,跟他好好联络一下夫妻感情。
她却在顾凌峰脱下的衬衣上闻到了香水味。
他在外面有女人了?
蔺若溪浑身颤抖,既愤怒又委屈。
她想找顾凌峰问个清楚,顾凌峰却误以为她想跟自己亲热,嫌弃地甩开了她的手,连碰也不愿碰她一下。
“上次我拿回来的那两千块钱呢?”他在柜子里一顿翻找。
蔺若溪垂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我没动过,可能是妈拿走存起来了吧。”
顾母对她的防备心很重,但凡是顾凌峰拿回家的钱,她没经过一次手。
那两千块钱,还是顾凌峰忘记给她妈,喝醉了酒塞进衣柜里的。
蔺若溪偷偷抽了几张藏起来,当做自己的私房钱。
听到这话,顾凌峰跑过去问顾母,顾母说自己确实是存起来了,但没有两千块那么多,只有一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