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因为……我当时手头紧,就跟明心说能不能先借用一下。”
白若溪没想到姜明心那么早就给她埋好了雷,就等着她的谎言被戳穿。
情急之下只能急中生智,编造理由。
白定先蓦然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那就好,我对邢昊东也能有个交代了。你呀,最近的花销是不是太大了点?衣服鞋子够穿就行,不要买多了。你毕竟是我的女儿,穿衣用度还是要节省着些,大院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白继文的表情也严肃起来:“是啊,万一别人因为你大手大脚,就怀疑爸的作风不正,往上递举报信可怎么办?你也不小了,做事情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任性。”
白若溪战战兢兢地点了下头,一时间乖巧得不像话。
手指却偷偷攥住了床单,强忍着心里的惊涛骇浪。
姜明心的事,为什么继父还得特意向邢昊东交代?
难道说……他们真的在谈对象?
白若溪心里的嫉恨就像是毒藤,不知道何时萌芽,却一直在悄无声息地生长,死死捆住了她的内心。
“你好好休息,我和爸明天再来看你。”白继文把白定先拽了出去,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办。
校长那里少不得要打点一番,钱给少了没诚意,给多了又有贿赂的嫌疑,这事还真是不好办。
白定先愁眉苦脸道:“只能把我那套最喜欢的紫砂壶拿出来,再加上五百块钱,给他送去了。”
白继文也肉疼不已,“以后当真要严加管束若溪,不能再让她闯祸了。”
想到还有邢昊东那边需要交代,白定先愈发头疼,隔天一大早就来到公安局,拨通了邢昊东的大哥大。
“休学三个月?”邢昊东听完他的话,不由得发出轻笑,“这也算是惩罚?”
白定先抹着额头上的汗水,试探道:“贤侄究竟想要怎么样?学校已经给她记了一个大过,这可是要跟着她一辈子的。”
邢昊东冷哼了一声,“等过几年,这件事逐渐被大家忘却,白局长随便找个机会,托教育局的熟人把这个记录给抹掉,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贤侄可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这么做?”白定先心虚地打了个激灵。
别说,他真就是这么打算的。
邢昊东仔细思索半晌,提议道:“白若溪再怎么惨,也有你和白继文、白继武俩兄弟给她兜底,但姜明心却什么都没有,无依无靠,我看您不如送她一套房子吧。”
“听说白局长前年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楼房,就在市公安局附近,一直放着还没有装修,对吧。”
白定先惊愕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邢昊东这是连他老底都给调查干净了!
这套房子,他本是打算买来给老大将来娶媳妇的,除了老大,继武和若溪都不知道。
“这,这也太……”
“您舍不得,那我现在就给一中的校长打电话,让他把白若溪开除了。”
“别,别啊!贤侄,你能这么为明心着想我很高兴,但她不管再怎么漂亮也只是个乡下丫头,跟你的身份天差地别,你如今这么上心,往后不还是要跟她分手吗?”
居然拿他的房子做补偿,也未免太鸡贼了!
邢昊东不悦地反问:“那也是我和姜明心的私事,与白局长有什么关系?”
白定先欲哭无泪,白若溪要真的被开除了,他这个局长的面子往哪里搁?
“行吧行吧,我把那房子……送给姜明心。”
“择日不如撞日,请您今天下午两点带上房产证,去县房管局办理手续。我会通知明心,准时到那里,接受您的补偿的。”
邢昊东转头就给一中校长办公室去电,请他转告姜明心下午两点去房管局与白局长会面,顺便还帮她请了半天假。
姜明心满头雾水地来到房管局,发现白定先早就到了,却是表情凝重,仿佛心事重重。
她像往常一样与他打招呼,态度不卑不亢:“白叔叔,您让我来这里是……”
“走吧,我们赶紧把手续给办了,我待会还要去市里开会呢。”
白定先说话有气无力的,虽然在对她笑,但笑容显然没有之前那么慈爱了。
“若溪不懂事,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诬陷你,虽然事情已经澄清了,我也斥责了她,但这件事却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套房子权当我们白家给你的补偿,从今往后这件事一笔勾销,还请你不要再记在心上。”
言下之意,你可千万不要再跟邢昊东告状了。
他的家底都要赔光了!
姜明心惊讶地眨了眨眼,“白叔叔,您的意思是,要把这套房子送给我?”
“是啊,两室一厅,公安局旁边刚修好的红星小区,还附赠一个大阳台,只是还没来得及装修。”白定先伸手抚摸着房本,眼睛里蕴含着浓烈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