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昊东眸色幽冷。
他烦躁着敲击着方向盘,没想到自己会停下来。
但雨雾中的姜明心实在太醒目了,任谁都无法忽略。
玲珑有致的身躯虽然纤瘦,却被湿透的衣裤衬托得清晰无比,透着薄薄的布料显露出来,宛如一朵剔透的水晶兰。
肌肤与曲线全都一览无余。
她就不怕自己被坏人盯上吗?
邢昊东拿起自己的斗篷雨衣,还没思虑清楚,人就已经冲了出去。
越过红绿灯,趁着姜明心还没起步,赶紧伸手拽住了她。
“雨衣,披着!”
姜明心惊讶地抬起头,脸颊上还有水顺着头发不停地往下流,她头顶的雨水却忽然停了。
这一次,他们近在咫尺。
她终于看清了邢昊东的脸。
邢昊东也看清了她黑亮明润的眼睛,殷红饱满的唇,挺翘的鼻尖。
两人视线交错,都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
少顷,邢昊东反应过来,慌忙把雨衣的斗篷撑开,搭在了她的肩上,“雨太大,你把雨衣穿好了再走!”
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回了雨雾之中。
等姜明心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他的吉普已经启动了。
“同志——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这雨衣我怎么还你呀~?”
邢昊东自然没能听见,他手握方向盘,目不斜视,耳边只有那搅人心烦的雨声。
还有刚才那一闪而逝,姜明心手背上的淡淡红痕。
看上去,那个伤口已经愈合了……
不过他的雨衣对于姜明心来说实在是有些大,宽大的斗篷把姜明心的脑袋遮得严严实实,就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她拆掉头发上的皮筋拴好袖口,抬脚用力往下一踩,迎着雨雾奋力前行。
一路飞驰,总算赶到天黑前回到了县里。
将书籍搬进书屋里放好,把三轮车还给面馆老板,回到家已经彻底天黑。
幸好家里炉子里的火还没熄,姜明心立刻填上蜂窝煤,烧水洗了个澡。也幸亏这是夏天,否则这么大的雨,她肯定会感冒。
随便下了点面条吃了,姜明心把迷彩雨衣用衣架撑起来,挂在了阳台上。
看着看着,眼前赫然浮现出邢昊东那张英气逼人的脸。
“怎么又是他……”姜明心不自觉勾起唇角,“虽然看上去有点冷,但人还怪好的。”
正好这两天胡婶总是打听她大哥,把雨衣在这儿多挂几天,她应该就不会起疑了。
因为医院安排有误,方哥的手术延迟了一天。
姜明心买了砂纸和油漆,在书屋里干的热火朝天。
快到中午时,接到了林娟的电话。
“我还怕你不在呢,刚才队里接到姜家屯村长的电话,说是村里有个山头被人挖开了,好大一个洞,听到下面有人在叫唤,他们没敢救,怕是之前那两个漏网的盗墓贼。”
“是嘛,那白局长已经带队过去了?我也想去看看,你能带上我么?”
“行啊,你说个地点,我直接把车开过来。”
林娟是县公安局唯一的女刑警,她爸爸、爷爷和叔叔都是警察,可惜都已经离开了。她不仅有配枪,还有随时使用警车的权利。
两人很快赶到姜家屯。
这会儿,白局长已经指挥着几位警员绑着绳索下墓,把掉下去的人给救了出来。
大家纷纷掏出手铐,目光灼灼地盯着洞口,等着把盗墓贼铐上押回去,上政委那儿领功。
哪知道拽上来一看,窝草,这不是谭建华和他的鉴定员同事吗?
他们怎么会在洞里?
纷纷开始怀疑、脑补,几个人凑出了八百多个猜测。
白局长更是惊讶:“怎么是你们啊……这什么情况,你们也来盗墓?”
村长也嚷嚷:“好哇,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什么鉴定员,原来也是强盗!”
“不不不……我们没有,我们就……就是来勘察的。”谭建华急欲解释,但因为在洞里困了一晚,又冷又饿,一张嘴就哆嗦个不停,半天也没能把话说明白。
加上他的脚伤本来就没好,昨晚不小心掉进了盗洞里,右腿咔嚓断了,雪上加霜。
面对着众人的质问,一时间气血上涌,厥了过去。
姜明心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谭建华晕过去的场景。
白局长看到她来了,心中一喜,“明心,这几天一直不见你,你上哪里去了?”
“白叔叔不用担心,我借住在同学家,顺便打了份零工,给自己攒点生活费。”
姜明心露出一抹浅笑,不仅瞧着比之前精神了,脸蛋也红润了不少。
然而白局长越看,眉宇间的神色就越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