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夯房隔音效果差,街坊邻里对于姜大伟喝醉了会打姜明心,其实多少都知道些。
但大家都没怎么在意,因为在农村,几乎每家每户都打孩子。
但他们没有想到,姜大伟会这么丧心病狂。
镰刀和火钳留下的伤,但凡再深一点,姜明心的命就没了。
结合姜大伟之前说的浑话,在场的村民全都面露不忍,心疼起姜明心来。
这也就是被逼到了绝路,否则她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忍了,现在才想起来要反抗?
姜大伟也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姜明心,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
以前她都是任打任骂,完全不敢还手的。
他彻底急了,指着姜明心破口大骂:“你们别信她的,她这是攀上高枝了,所以迫不及待地想甩掉我!这贱蹄子跟她妈一样,水性杨花,指不定就是勾搭上了这当官的才……”
啪的一声!
一个巴掌突然凌空甩了过来。
姜大伟的半边脸直接被打歪了,惊愕地捂住了脸。
“你他娘的敢打我?”
时隔多年,一时间他竟是没能认出白局长。
白局长却早已怒火中烧,气的浑身哆嗦,忍了半晌没忍住,一把掏出腰间手枪,对准了他的眉心。
“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毙了你!”
他决不允许任何人玷污白霜的名声。
一股尿骚味顿时在屋子里散开。
姜大伟两股战战,居然被吓得尿失禁了。
几个警员扑过来按倒他,结结实实铐住了之后,拿起桌上的抹布,堵住他的嘴巴,把他押了出去。
门外,看热闹的街坊邻里纷纷面露鄙夷,一人一口浓痰啐到他的身上。
“明心这么好的丫头,差点就被糟蹋了!这哪里是亲爹,是畜生吧!”
“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他欠了上千块的赌债,听说都是那盗墓贼帮他还的呢。”
姜明心没有理会他们说了什么,目光落在窗外,院子里的一行白菜绿油油,水嫩嫩的,此刻都洒满了清辉。
这时,小丁和小崔抬着一扇门板从里屋走了出来。
一个男人浑身赤条,不省人事地躺在上面,胯下被床单裹了好几层,却依然有不少血迹渗透出来。
“什么情况?”白局长上前询问。
小丁嫌恶地努了努嘴:“成太监了呗。我们来之前,姜大伟已经往他伤口上撒了香灰,但这会儿又开始流血了……”
白局长愣了一下,登时抬头,震惊地看向姜明心。
姜明心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淡淡开口:“嗯,我割的。”
刹那间,周遭一片死寂。
虽说使用暴力不好,但对于那些只会践踏女性,且不讲道理的人,她宁可狠一点,蛮一点,也好过被当成软柿子捏。
今天她能割了盗墓贼的命根子,往后也能随时捅别人一刀。
在姜家屯,她不信还有人敢当着她的面乱嚼舌根。
果然,在见识到这血腥的一幕之后,甭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看着姜明心的视线里都充满了忌惮。
小丁和小崔负责把盗墓贼抬上警车,送往医院。
路上,他们瞥见田地里出现了几道奇怪的亮光,像是手电筒传来的。
手电筒在八十年代属于精贵东西,不仅贵,还只能在供销社买得到……
小丁觉得不对劲,驾驶警车离开村长家前,特意用座机给局里的政委打了个电话。
那边,白局长凝视着姜明心的目光沉甸甸的。
“那家伙,对你那个了?”
虽然问这个有点不合时宜,但这件事要不弄清楚,很难判断她是不是正当防卫。
姜明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很显然,他没来得及。幸好……我手边有一把铅笔刀。”
白局长皱了皱眉,“那铅笔刀呢?”
“扔了。”姜明心的尾音颤了一下,“我爸从外面把门锁了,我只能跳窗出去。大概是跑的太急,不小心把铅笔刀掉了。”
白局长重重叹了口气,“希望这人不会死吧,否则……”
“否则小小年纪就要成杀人犯咯。”某鉴定员刚才还恶狠狠地啐了盗墓贼一口,这会儿却又阴阳怪气起来。
大约是同为男人,莫名地觉得裤裆疼。
“真是看不出来啊,长得这么漂亮,却一刀就让人断子绝孙了,啧啧啧,真够狠的。”
姜明心的内心毫无波澜,原文对她的恶意,几乎随处可见。
她没有接话,反而侧目看向白局长。
“如果今天遭遇这一切的是若溪,您难道也希望她安静地站在原地,不要反抗吗?”
此话一出,那鉴定员顿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