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陶呦的竹马哥哥宋宴。
说起陶呦和宋宴的相识,那可是陶呦能吹一辈子的事情。
他们的相遇,源于一场英雄救美。
毫无疑问,宋宴是那个美人,而陶呦则是那个拯救美人于危难的大英雄!
那还是陶呦七八岁年龄的事情,彼时她正沉迷于老邢写的一本江湖传奇话本,话本里讲述了一个名叫逍遥门的小门派里四位师兄妹们惩恶扬善、快意江湖的话本子。
看得热血上头的小陶呦背着把比自己还高的木剑满大街地找坏人,想要做一回书里匡扶正义的大侠。
但一来大街上有巡逻兵维持秩序,二来街民小贩虽偶有争执,但最后多是小事化了,陶呦转悠了大半个月也没找到一逞威风的机会。
就在陶呦灰心丧气准备就此放弃自己的江湖梦,宋宴出现了。
确切地说,正被恶霸欺负且无力反抗的美人宋宴出现了。
一堆被砸得稀巴烂的木雕残肢中,少年一身素白孝服,面无表情地站在中央,身后一位一脸病容的中年女人被他死死拽着,满目尽是哀切绝望。
陶呦背着把大木剑,混在围观人群里,嘴巴抹了蜜似得叔叔婶婶问了一圈,拼凑出了事情的始末。
这少年一家也是刚到凤都不久,但是很快便花光积蓄开了一家木雕店 。少年一家来历不明,起初众人都不看好他们的生意,认为肯定会亏本。
但谁承想那宋家主有着一手绝妙至极的木雕技艺,瞬间便吸引了凤都各方人士前来观摩。更妙得是,这宋家主君更是一个少见的、极善经营的人儿。
于是夫妻两人一个专心雕刻一个管理小店招待来客,一时赚得盆满钵满。
但好景不长,那宋家主君在上香祈福结束后下山的半途,遇到凤都一恶名昭彰的好色之徒的纠缠,宋家主君自是抵死不从,在挣扎的过程中,不慎踩空,两人双双坠崖,宋主君撞到石头上当场毙命,而那好色之徒却只是被摔晕了过去。
人都道真是天理不公!
另一边宋家主闻此噩耗当场便吐血昏了过去,而少年紧闭着嘴,不哭也不闹,请了大夫给母亲看病开了药,又将之托给了相熟的邻居照顾,而后自己一路奔向山脚下,一言不发地背起早已气绝身亡的父亲朝回走。
那天街上很多人围观,也有人拉了推车来,但少年语气冷冷,道了句:“人都死了,还管什么舒不舒服!”,一句话刺得没人再上前,硬是给他咬着牙将人背回了家。
当天,木雕店便关门了。
没两日,宋家主君便出葬了,那宋家主重病卧床,全程都是少年这个半大孩子操持的。
父亲死了,少年便接手了父亲的一切。
木雕店重新开业,生意虽不如从前火爆,但也是日进斗金。
少年半点不逊色于他父亲。
但就在两人的生活开始回到正轨时,那好色之徒的家人来闹事了。
当初那好色之徒被抬回家之后,请了大夫问诊,说是摔断了两根肋骨,躺在床上养了大半个月便能勉强能下地了。
但就在昨日,那人被发现七窍流血死在了自己屋子里。
而这人却是昭阳县主四十高龄拼命生下的唯一的一个孩子,现在却被发现如此凄惨地死在家里。县主一时怒火攻心,当即就下令杖毙了一院子的奴仆,只留了四个贴身侍女被打得半死不活,张口攀咬一定是宋家下的毒手。
之前女儿只称自己骑马摔了,昭阳县主现下才知道事情原委。
于是便是眼前的场景,昭阳县主领了家丁仆从气势汹汹地闯入木雕店,将里面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陶呦人小又不聪明,一顿话下来听得脑子直晕乎,但她只知道一件事,不管谁害得那恶棍,都是她罪有应得!
“砸够了嘛,砸够了就滚!”那少年终于开口,冷声道。
一旁的陶呦被他桀骜不驯的性子惊得眼睛滚圆。
“大胆贱民!看来我那宝贝女儿果真是你们害得!”
昭阳县主原本并不确认女儿是否是被宋家所害,毕竟那些欺男霸女的事她自来没少做,并不只宋家一家受害。如今来宋家也只是想先发泄一番怒火,待查到真凶再抓起来好生折磨一番,定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今这少年的嚣张气焰却叫他恶上心头,今日他便把这两人先送下去给女儿做个伴!
“你家女儿是谁?大白天的疯狗似得乱咬人,看来天子脚下我们这种老百姓也不得安生。”少年毫不客气地讥讽道。
“你倒是提醒了我,来人,把他们抓起来带回府,我到要好好问问这两人为何狗胆包天毒害我女儿!”
昭阳县主一声令下,那些膘肥体壮彭、恶狠狠的侍女们便上前团团围住了两人。
一旁的陶呦瞧着眼前一幕颤颤巍巍地取下了自己背上的大木剑,激动得双颊通红,她的大侠梦终于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