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指示正要现身将人带走的侍卫柏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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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勤政殿
“若这次陶呦没能入得殿下的眼,恳请陛下放她自由!”唐棠说完这句话,就匍匐在地上,像是个等待审判的囚犯,一动不动。
整个宫殿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上首端坐的天子一身明黄的龙袍,她的神色不辨,只一根素白的手指在金丝案牍上来回画着圈,一旁的内侍看得心惊胆战,这是陛下生气的前兆。
不知过了多久,“啪”地一声,一蓝釉白荷盏被重重摔碎在地上,宫仆们战战兢兢跪了满地。
“朕告诉你,既然入了朕的眼,她陶呦生是皇兄的人,死是皇兄的鬼!”
唐棠深知这位掌权者的脾性,向来是霸道蛮横至极的,但她待阿呦不仅是好友,更似亲人。
她仍旧一言不发地跪着,不肯退让。
天子面目阴沉地走下龙椅,粗暴地拽起地上人的头发,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幼年的时候有很多人试图威胁操控朕,就如现下一般,那时朕只能一步步忍一步步退。”
女皇陛下有一双酷似猛虎的眼睛,即使笑起来都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更不论其怒时带给人的震慑与恐惧,她掐着手下人的脖子,慢慢用力,一直到人面目泛青,才一字一句道:“现在,她们一个个都死了。”
“唐卿,你也要忤逆朕吗?”
唐棠跪在厚厚的绒毯上,却觉得膝盖被凉的生疼,这就是帝王家。
她没说话,也没法说。
“朕绝不能容忍皇兄有半点不妥,你明白吗?”天子不管她的窘迫,自顾自说着。
唐棠这次艰难地眨了眨眼睛。
“哼~”女皇陛下冷哼一声,松开手,一旁的宫侍立即递上一张干净的帕子,她漫不经心地擦擦手,扔掉帕子,转身重新回到高位。
唐棠死里逃生,大口地吸着气,掩在袖子下的手还在抖。
“陛下,可陶呦的废物之名整个凤都无人不知,她根本配不上容华出众的帝子殿下。”
在那恶毒侧室和他的一双儿女明里暗里的贬低抹黑之下,纵使自己再三澄清,小呦还是落了个蠢笨懒惰的坏名声。
“你说朕在错点鸳鸯?”
“臣不敢。”
天子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看在她夸赞皇兄的面子上没再和她计较。
可天子又怎么不知唐棠的心思,都这样了还不死心地替那小废物开口,这人就重情这点才让她放心地委以重任。
否则就她那四处拉帮结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混账行为,自己早把她关进大牢里去了。
不过这到手的鸭子是不能放的。
“这有的娘子天生适合征战沙场,是保家卫国的不世将才;有的娘子生来擅长舞文弄墨,是造福百姓的清官贤相;更有的娘子......”
唐棠一听天子这话,就知事情没回转的余地了。
“而那陶呦,一瞧就是能给那些才华出众、武艺高超的男儿们幸福的女子。”天子尽量委婉地说着,“她虽文墨不通、四体不勤,是个实打实的不上进纨绔,但她不会的这些刚巧皇兄都十分擅长,甚至天下没几个女子能比得上他的,如此一来,两人岂不是绝配!”
当然那小家伙心思单纯、又长得很是娇憨可人,这些她也清楚,否则自己怎么会如此大费周章地撮合她与皇兄。
唐棠明白,天子这是打一棍再给点糖,她是个聪明的,明白僵持着也是半点用处都无。
于是唐棠干脆也不跪了,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毫不顾忌地撇撇嘴抱怨道:“如此一来小呦不是被帝子吃得死死地,哪里还能得女子的半分快活!”
天子果然被她给逗乐了。
“怪不得你这家伙是全凤都最受欢迎的女郎,你这张嘴可真是了不得!”
“陛下别岔开话题。”唐棠一脸正经。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怕那小家伙受委屈,但就她那个性子,娶谁都得做夫管严,何不娶了皇兄。朕向你保证,只要她真心待皇兄,以后朕保她在凤朝横着走,谁都不能欺负她,如此可好?”
“又不是螃蟹!”唐棠嘟囔一句,虽替好友要了承诺,还是不死心:“那万一殿下不待见她呢,这强扭的瓜可不甜。”
“你放心,朕看人的眼光不会差。”
毕竟是天子,唐棠清楚能让她这么再三保证已经是极大的恩宠了,接下来的事也只能边走边看了。
“如此那便容臣先告退了。”唐棠起身拱手。
“去吧去吧!”天子不在意地挥挥手,她这边还有许多奏折要批,也不知皇兄府上情况如何了,那陶呦又争不争气。
可别辜负了自己一番谋划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