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拿这些书撒什么气?奴婢就算再不晓事,也知道这些书是极珍贵的,一些贫寒人家省吃俭用,也买不到这样好的书。”
袭人在对宝玉劝学上十分贤良。
宝玉瞬间冷脸,连一向宠着的袭人面子也不给了:“什么糊弄人的东西,全是那群国贼禄鬼写来给另一批励志当国贼禄鬼之人看的。”
说着,一把拂开袭人,打掉她手上捡拾起的几本书:“不准捡,好好的东西,被那些禄蠹一批注,就全糟蹋了。
烂在地上,全是那群禄蠹造的孽!”
“逆子!”
袭人刚要劝什么,就被一声暴怒如雷的怒斥打断。
宝玉抬眼一瞧,顿时吓得肝胆欲裂。
只见贾政不知何时站在自己屋门口,脸色胀紫,目光狠厉,恐怕将宝玉刚刚那番话听个完全。
屋子里那群向来不着调的丫鬟们也不知去了何处,一个通风报信的都没有。
贾政早听说宝玉最近和当朝十四皇子走得近,十四爷对宝玉颇为赏识,时常赏赐些珍贵礼物。
原以为宝玉长进了,今日还抱着十四爷赐的书回来,贾政这才临时起意往宝玉这边看看,顺便问问宝玉同十四爷间的交往,瞧瞧宝玉有没有冒犯十四爷。
谁知陡然听到宝玉这番大逆不道的话!
“老爷……”宝玉声音瞬间递了下去,原本斗鸡一样的气势瞬间烟消云散。
“好,好,好!”贾政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宝玉的手指也抖得厉害:“原以为你长进了,也知道跟着十四爷学些好的。
却不想还是这般烂泥扶不上墙!
十四爷一片苦心,专为你寻了翰林们注解的四书五经,你竟敢丢在地上,荒谬!”
一边说,一边吩咐下人们封锁屋门。
贾政不知从哪随手抄出个木棒来,抓住宝玉就要把他按在凳子上打。
宝玉登时腿就软了,跑也跑不掉,当即就被贾政捉了。
贾政一边打,一边骂:“逆子,当初就不该让你生出来气我,一巴掌掐死了事。
整日游手好闲跟姐姐妹妹们厮混一块,正事不干,读个书不是肚子疼就是不舒服。好不容易去了学堂竟也不学好,跟同窗打架作鬼,摆你荣国府的公子款。
十四爷好心好意送你注解,旁人府上求都求不来的荣耀,你竟敢丢在地上。
若是被外人知道,岂不说咱们府上蔑视皇家,孽障!”
贾政越骂越气,下手愈发没个轻重。
宝玉开头还能哭啊疼啊地叫几声,七八棍下去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袭人吓得六神无主,想趁贾政不注意跑出去通风报信,可外面贾政的人拦着不敢放。
正当宝玉袭人心中绝望之际,外面总算经过几个小丫头,听见里面贾政的打骂声,心中暗叫不妙。
忙鸟兽散去,有去寻王夫人的,有去寻贾母的。
屋内,贾政仍恨恨打着宝玉,眼看宝玉眼皮子都快闭上了,袭人忙扑到宝玉身上挡住。
痛哭道:“老爷,宝二爷才刚十岁的孩子,哪里受的了这个,老爷饶他这一会,二爷再不敢了。”
幸好袭人刚在屋里规劝宝玉的话被贾政听进去了,不然袭人此时的话就是火上浇油,更让贾政觉得宝玉屋里的丫头都是同他厮混的。
贾政对袭人有了好印象,便对袭人有了两分好脸色:“你倒是个好的,平日里知道规劝宝玉。
可他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蠢材!
到时候我回了老太太,让你重新跟在老太太身边,不用再管这孽障的死活。”
说着,又冷声吼道:“你起来,别碍着我的事!”
“老爷!”幸而此时王夫人赶到,一眼就瞧见宝玉苍白着脸,闭着眼睛趴在凳子上生死不知的样子。
“我的宝玉!”王夫人的泪珠子瞬间涌出眼眶:“我如今就这一个宝玉,老爷还这样打他,生怕宝玉步不了珠儿的后尘吗?
可怜我的儿,不知被你拿了什么错处,就被老爷这样狠心的打。”
“慈母多败儿!”贾政扔了棒子,对着王夫人恨恨道:“若不是你平日里溺爱宝玉,不好好管教,他怎么会在学堂跟同窗做下那等耻辱之事,还彼此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如今更是惯得,连十四爷赏赐的经书都敢扔在地上践踏,生怕牵连不到府上!”
“宝玉!”
王夫人对着贾政哭诉:“从前珠儿倒是用功,可是又如何了?
宝玉只要平平安安就好。
况且十四爷就是赏识宝玉这种模样,与旁人不同,否则十四爷怎么单单对咱们宝玉刮目相看?”
“诡辩!溺子如杀子,你这是毁了宝玉!”
王夫人凄惨笑道:“莫不成要像老爷一样,直接打杀了宝玉?
老爷不怕误解了十四爷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