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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另外的价钱。”季予坐地起价,“那边的事情到目前为止让产生了多少亏损,李少爷应该比我更清楚。至于价格……”
“少爷,二少爷找您。”
不合时宜的声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李临不耐的摇摇头,并不打算理会门口那个不速之客。季予反而饶有兴致地侧过头,尽管她什么也看不到。门口距离这里实在太远了,她就是能透视也未必能找到李临那个弟弟的方位。
“还是让他进来吧。”
李临根本不打算给他那个弟弟见面的机会:“你在教我做事?”
“如果是能通过电话或者让别人转述就能解决的事情,想必你的弟弟都不会愿意来找你吧。”
“他对你的恐惧,应该比你对他的厌恶还要深不知道多少倍才是。是什么事情,让他要承担可能被你羞辱,被你打得半死不活的后果都要亲自来找你呢。”
“不好奇吗,大少爷?”
季予的最后几个字音调上扬,像个钩子一样勾起了李临的好奇心,但那几分好奇不是对他的便宜弟弟,而是直指季予。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她却好像对自己,对他的弟弟甚至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如指掌。
如果她和其他人一样,只是为了攀附李家而靠近李临,大可不必说这些多余的话。
“把他带进会客厅。”李临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他的弟弟,李夙。
李夙的衣服上有些灰尘,不仔细看很难注意到,也不知道李临是真的看见了灰尘还是想借题发挥,李夙还没能进会客厅就被指使着换了身衣服。李夙早就预料到不会那么顺利,所以任由那些佣人摆布,毕竟这里可是他哥哥的地盘。
说他的香水劣质刺鼻也好,说他的衣服款式落后也好,李夙从始至终都笑着面对这些贬低,好像李临真的只是个教导弟弟的好兄长一样。正是这种让李临感觉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态度,让他对李夙的观感越来越差,对李夙是厌恶也越来越深。
他们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一个肆无忌惮地展露自己的情绪,一个永远带着微笑的面具,把所有的情绪暗藏心底。
饶是很少有人能摘下他微笑面具的李夙,也在会客厅里看见季予的一瞬间冷了一下。他的面容和李临粗看很相近,但李临带有很明显的攻击性,相比之下李夙就柔和很多,甚至有种任人宰割的软弱敢。
李临最讨厌的就是李夙用那张和自己相似的面容做出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令人作呕。
“你好,我是李夙,大少爷的弟弟。”李夙从不直呼李临的大名,反而和那些用人一样叫他大少爷。李临的同龄人说“大少爷”都多少带有调侃意味,只有李夙似乎是真心这么称呼的。
季予:“你好,我是季予。”
季予。
李夙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她家在豪门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入流的,值得结交的望族,不过季予这个名字却时不时地会被提起。李夙早在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预感到那是一个和自己类似的人,一个永远只能把自己藏在面具下的人。
但是和他不一样,季予这个名字永远都是和优秀挂钩,而他李夙的名字仅仅代表三个字:私生子。
“有幸见过伯父伯母,很可惜当时你不在。”李临能在什么场合见到季家父母呢,季予很快就想起来是那场所谓的豪门“相亲”。
有权有势的家族往往只会在和自己差不多的豪门里寻找适合孩子的联姻对象,而李夙这种私生子则只能往下找。要不就是名门望族里和李夙一样不被重视的“弃子”,要不就是小门小户里冉冉升起的“新星”。
季予成年前受制于太多事情,只能按部就班地扮演一个乖孩子。但当时的她已经成长到足以掌握自己的人生,于是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家,任凭父母说什么也无动于衷。
李夙当然知道季予不愿意见自己,但他还是改变了说辞:“或许,我们很投缘。”
“给你脸了是吧,李夙。”李临不过缺席了一两分钟,李临竟然在他的会客厅里撩拨起了他带回来的人。
尽管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李临本就积压的怒火又燃烧得旺盛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