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爸爸你快来啊,迢迢被吃掉了。”
“好大的鹅啊,迢迢只剩下头了。”
“爸爸, 你在哪里,快来啊……”
俩崽崽七嘴八舌地叫喊, 贺珠珠哭得尤其惨烈, 小嘴张得大大的, 露出了一排米牙和小舌头, 看起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旁边的贺真真稍微好一点,眼眶泛红,微微眯着眼, 仿佛不敢看手机里的惨痛景象。
尤迢迢被他们哭懵了,默默拿起化妆台上的镜子。
因为穿着厚厚的玩偶服连跑带跳了一个多小时, 她的整张脸红红的, 汗水浸湿了刘海,粘在额头上。
好吧, 虽然有点狼狈, 但也不至于吓到小朋友吧。
这个形象要是这么恐怖, 广告商怎么还会用来打广告?
“那个, 真真, 珠珠,我不是妖怪啊。”尤迢迢笑着试图解释。
“哇, 妖怪还会说话!”贺珠珠大叫一声, 然后“哐当”一声响,对面顿时黑了下去。应该是俩小孩没能拿住手机,不过还能听见她边跑边喊的声音。
尤迢迢嘴角抽了抽,这一家三口都这么怕大鹅也是没谁了, 只能说遗传基因真的强大。
都是贺度的锅。
尤迢迢面对着黑乎乎的页面,犹豫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俩崽崽还会不会回来,正准备挂掉的时候,对面传来新的动静。
等了两秒,视频再现光明,贺度出现在了对面。
他好像是刚刚洗完澡,穿着白色休闲T恤,脖子上搭着毛巾,随意擦了两下头发,几缕刘海还滴着水。
尤迢迢咽了下口水,有一秒钟她觉得自己被蛊到了。
该死的性感。
“你为什么穿成这个鬼样子?”贺度眉头皱得老高,一出口就破坏了气氛。
尤迢迢瞬间从美色中清醒过来,说:“我在拍广告。”
“什么广告要穿成这样,策划的人脑子进水了啊?”贺度大开毒舌,看见大白鹅就不顺眼,哪怕是玩偶服。
尤迢迢一听,连忙戴上耳机,左右看了看,幸好没人。
“是个鹅肉小零食,你可能没听过名字,”她报了一下品牌,“老板说拍完会送我两箱,你要不要,我带一箱给你,很好吃,有不辣的。”
贺度撇嘴:“不吃。”非常嫌弃。
“爸爸,你在和妖怪说话吗?”贺珠珠的小奶音幽幽响起,她肉乎乎的小手搭在贺度的大腿上,想凑过来看,又不敢。
贺真真则从最开始的恐慌中反应过来了,说:“不怕,爸爸也是大妖怪。”
“可是爸爸没有用,他还是被大白鹅吓得屁股尿流。”贺珠珠操着软萌的嗓音补刀。
贺度咬咬牙道:“我没有被吓得屁滚尿流。”
不对,他又被俩小珍珠给带跑偏了。
“尤迢迢不是妖怪,她只是穿的玩偶的衣服。”贺度把两崽崽强行拉到镜头前。
贺珠珠立马用小手捂住眼睛:“我不看,我不看。”
贺度很无语,明明自己就是个珍珠精,还这么胆小。
他耐着性子说:“你睁开眼睛看看,如果大鹅变成妖怪,会把自己变得这么丑吗?”
尤迢迢瞪大眼:你什么意思?她很丑?
贺度侧过脸:“我不是说你丑,是你的造型丑。”
尤迢迢:“……”有什么区别?
“迢迢没有被大鹅吃掉?”贺珠珠稍微张开指缝,大眼睛偷瞄了好几眼,才逐渐放下戒心。
尤迢迢终于能好好和他们说话了:“嗨珠珠,我没有被吃掉,这只是衣服,就像迪士尼乐园的那些玩偶一样。”
这么一解释,贺珠珠立马就懂了。
贺真真软声软语道:“就是说,你不是被大鹅吃掉,而是要被人吃掉咯。”
这小男孩好聪明啊,尤迢迢感到很惊奇,解释:“都是假的,拍广告而已。”
贺珠珠:“哇,感觉好好玩哦。”
尤迢迢:小朋友,你变得未免太快了。
她还举一反三:“爸爸为什么没有拍过这样的广告?爸爸的广告都不好玩。”
贺真真:“因为爸爸只拍车子、手表的广告,他说那些看起来比较酷。”
贺度表情一言难尽,这俩小珍珠总是让他下不来台。
他只好摆起父亲的威严:“你们俩又趁我洗澡,偷偷玩的手机,还乱发视频,想造反是不是?”
贺珠珠:“是爸爸的手机一直在嗡嗡嗡地响。”
贺真真:“我们怕爸爸有重要电话,才看一看的。”
贺珠珠控诉:“爸爸,你都没有加迢迢的微信。”
贺真真:“我们就替你加了,不用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