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叔,有人来看你家阿牛了。”地保不敢走近,只能在篱笆外边大声说话。
“谁呀?”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来戴着一顶毡帽,身穿青蓝色厚袄的中年男人。
“是我们。”赵栩走上前。
看几个人气质高华,衣着华贵,曾大叔眯眯眼。
“几位贵人,咱们就在屋外说吧,俺儿子……”
“没事,就去里边,大叔,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根本不是瘟疫。”裴持盈给曾大叔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位贵人没有骗我吧?”曾大叔惊喜交加又有些疑惑不解。
“大叔,我曾经在师门学了很长一段时间,对这个了解颇深,这是人为下毒在伊河。”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进屋说吧,外边怪冷的。”曾大叔心里虽然将信将疑,但嘴里却是有些不好意思。
“大叔,听说阿牛那晚亲眼目睹有人鬼鬼祟祟在伊河边。”韦琮拍了拍大氅上的雪花。
“阿牛是连续几晚看到,他喜欢打鱼,冬天枯水期,每天晚上都要去收鱼网,有一天下半夜,他看到那几个黑影在往伊河里撒什么东西,他以为是撒鱼饵,也就没有在意,可是接连几天都是这样,阿牛觉得奇怪,他就偷偷跳上一棵大柳树观察,还没等他看清楚,就被人一掌拍进伊河,幸好我家阿牛水性好,憋着气等那些人走了才逃过一劫。”曾大叔心有余悸的摸了一把冷汗。
“阿牛看到他们长什么样了吗?”
“几位贵人,不瞒你说,我没有看清楚,夜黑风高的,再加上他们都全副武装,不过,他们个个身形魁梧,比我还要高一个头。”阿牛从后院摘菜回来,手里拎着一篮子水灵灵的萝卜白菜。
“你也知道这不是瘟疫吧?”裴持盈看着阿牛,一副憨厚样子。
“嗯,可是我不敢说,就连我爹我也不敢说真话。”阿牛憨憨一笑。
“为了安全起见,你们父子俩暂时跟我们一起吧,等案子破了,你们才会平安。”阿牛可是证人,他背后的手掌印是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掌,这些都是呈堂证供。
再一个,他们大张旗鼓的来找阿牛爷儿俩也是有目的的,希望能够引蛇出洞。
“中,阿牛收拾一下,咱爷俩跟着贵人走。”曾大叔只有阿牛一根独苗苗,他不敢赌。
“好,爹,那这些菜?”
“一起带去,大家打牙祭。”这些新鲜菜蔬可是好玩意儿,钱都买不来。
“好勒。”阿牛傻乐,没想到这些贵人一点都不嫌弃。
“林江,你带人挨家挨户的去通知乡亲们,这是毒菌,不是瘟疫,让他们不要慌张,另外,你让兵士护着他们去磨盘山水库汲水,等改道河床修好以后在说。”赵栩缓声吩咐。
这种毒菌培育时间长,歹人再想下毒得有一个缓冲期。就是不知道他们毒菌用完没有,这也是一个难题,首先得找出幕后黑手。
“殿下,娘娘的信。”四季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赵雍刚从外面回来,他神情慵懒,一脸餍足,四季明白,殿下这是吃饱喝足了,就是不知道这次又是谁有这个福气被殿下疼爱,四季被殿下的体力折服。
有一次,他折腾了府里侍妾两个时辰,只把她折磨得欲仙欲死,哭爹喊娘,自那以后,四季就明白了,殿下在这方面天赋异禀,有一次,殿下沐浴的时候他偷偷看了那物,懒洋洋的时候都尺寸惊人,怪不得府里侍妾都怕了,就是不知道未来王妃可受不受得了这个。
“搁那儿吧。”刚刚舒爽极了,他气息还没有落稳,有些暗哑。
“是,殿下。”
赵雍一边细细品味着刚刚那极致的爽快和销魂蚀骨,一边拿起信件,只一眼,他就发现了不对劲,李昭仪问他可有事?
以前,他也不是没有外出公干,可是李昭仪就跟没事人一样的,那么,这次的刺杀事件是李昭仪的人亦或者是那个老不死的?也不排除是越王的,总之,这几方面的人各有各的算盘,也各自有自己的精准打击目标。
他冷淡的一捏,信件灰飞湮灭。
“你的人?”赵雍写完一句平平淡淡的回信,搁下笔,就见裴持盈几人走了进来,后边还跟着一对畏畏缩缩的男子,像父子,看上去老实巴交的。
他把信塞进袖子,迎上去,“太子,这是?”
“哦,我请的厨子,他们会做长安美食。”赵栩浅淡的看了一眼满地的纸屑,随后,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
赵雍笑了笑,也不知道信没信。
“大哥可有收获?”赵栩靠窗坐下。
“暂时没有。”赵雍摇摇头,怎么可能没有,那女孩儿水嫩嫩的,是个暗门子,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更重要的是她很会伺候人,可惜了,已经成了井里的一具艳骨。
“大哥对此事有什么看法?”赵栩不露声色的打量着赵雍,总觉得他格外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