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宫里口口相传李德妃居然与世无争,但裴持盈不这么想,她进宫第一天,德妃的敌意就非常明显。所以,这也是她严防死守的原因。有了裴玄素的前车之鉴,她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县主,杯子没事,但奴婢重新在内务府领了一套。”蔓草端着茶杯进来。
“有劳了,你们也坐下一起吃,这么多东西,浪费了可惜。”
两个婢女感激一笑,也就没有客气,心里却是对裴持盈印象更加好了。以前,她们在皇后宫里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裴持盈待在宫里百无聊赖,到处都是眼线,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尤其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德妃,和娴贵妃明目张胆的坏不同,这种隐藏在阴沟里的毒蛇最可怕,不定什么时候就跑出来咬人一口。
裴持盈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
“听说皇帝昨儿个夜里差点临幸了裴家丫头?”杨太后慢条斯理的打理着梅花。
“是。”
“荒唐,年纪越大越没个正经。”太后自然害怕裴持盈入宫,这样,陛下就和裴家密切联合了,这样对越王是不利的,虽然陛下和越王谁当皇帝她都是太后,但到底越王才受太后溺爱,连带着越王的孩子也格外不一样。
“去,把那丫头宣过来我瞅瞅。”
“是,太后。”宫女身子一颤,低声回到。
“皇祖母,我也想跟着去看看。”赵华棠虽然不喜欢裴持盈,但也说不上有多痛恨。
“去吧,别把事情闹大了。”这句话等于太后默许赵华棠去搞下马威,小宫女头垂的更低了。
赵华棠矜持的点点头,前呼后拥而去。
“县主,永阳郡主来了。”霜叶有些慌张。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有请。”
“荣安县主好大的面子,竟敢不亲自出迎。”赵华棠一袭狐裘,雍容华贵,声音略带挑衅。
“是太后召我去吧!”裴持盈不想和这个女人打机锋。
“可是这会儿我皇祖母没空召见你。”赵华棠自顾自的坐下来。
“上茶啊,你是死人啊?”她斜睨了裴持盈一眼。
“我怕我端的茶你喝了会变成死人。”裴持盈没理她。
“大胆,给我掌嘴。”赵华棠五分敌意变成了十分。
“我说的是真的,师尊知道我打小身子弱,一直用各种蛇虫毒蝎子给我泡澡,以毒攻毒,现在的我是百毒缠身,谁挨谁倒霉。”裴持盈煞有介事说完。
赵华棠根本不相信有这样的事,但万一呢?她不敢赌。
“霜叶,上茶。”
“是,县主。”
“不用了。”
“裴持盈,我真的很讨厌你,尤其是你的母亲,她好端端的干嘛要和承修母亲定娃娃亲。”赵华棠憋着一口气。
“我也讨厌她。”裴持盈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知不知道……”赵华棠猛的住口。
“知不知道你有多喜欢崔璟?”
“是又如何,我喜欢了他差不多十年,这种等待无望的感觉让人难受死了。你说,你怎么就不死在九夷山呢?”
“让你失望了,说不定你死了我还活着,这样吧,我正准备退婚,你帮忙促成此事,祝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偕老。”裴持盈求之不得。
“你想把我当冤大头,做梦。你自己不会退婚吗?”
“他不愿我也无法,毕竟郡主身份贵重,他应该会忌惮一二。”
“他果真不愿意?”赵华棠死死咬着红唇。
“骗你又没好处费。”
裴持盈越漫不经心,赵华棠越恨,她端起茶盏猛的朝裴持盈泼过去,茶水滚烫,几个婢女惊呼出声。
眼看这杯滚烫的水就要把裴持盈的雪肤花貌毁了,不期然,斜斜飞奔来一个人,他用身子一下子就挡住了这杯滚水。
“太子殿下!”几个人同时惊叫道。
“太子哥哥。”赵华棠慌了,赵栩可是一国储君。
“棠儿,你太荒唐了,县主是奉父皇的命进宫,你竟敢毁她的容貌,其心可诛。”赵栩俊朗的脸一片肃然。
“不是,太子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赵华棠一贯做事都不太冲动,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头脑发热一下子就泼过去了。
“是你,是你是不是?”赵华棠醒过神来,顿时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是的,裴持盈就是故意激怒她,这样就不用去面见太后那个老不死的了,凡是越王阵营的,都是她的仇人。
正因为有了太后这尊大佛坐镇,这些金枝玉叶,龙子凤孙才敢草菅人命仗势欺人,只不过,她怎么也想不到赵栩居然出手相救了。
“快去拿烫伤药膏子。”裴持盈一边把太子衣服解开,一边吩咐吓傻了的蔓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