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县主。”两人都是鹅蛋脸,一个皮肤较黑,一个较白。
“免礼。”
“奴婢蔓草。奴婢霜叶。”
“这里很荒凉,你们不怕吗?”裴持盈淡淡的看着两个宫女。
“县主都不怕,我们也不怕。”蔓草一笑。
“你们退下吧,我累了。”裴持盈疲惫不堪的挥挥手。
“县主可要沐浴,汤婆子我们也准备好了。”
“抬上来吧!”
两个宫女看上去瘦弱,实际上力气很大,她们把装满水的浴桶轻轻松松抬了上来,热气腾腾的浴桶里还撒了一些花瓣。
两个宫女告退,裴持盈沉入水底。
突然,她猛的窜出浴桶,连忙裹好衣衫,厉声呵斥,“狗贼,滚下来。”
“够机警。”梁上君子韦琮飘飘然飞下来,他身量高挑身姿挺拔,虽着黑衣劲装,却透露出一股子矜贵之气,一双黑眸含着隐隐的笑意看着她。
“藏头露尾,鼠辈所为。”想到自己脱衣服的时候被他看了一个正着,裴持盈又想掏毒药,猛的想起进宫之前自己没有带,不免有些懊恼。
“别误会,我可什么都没看见。”怎么可能没看见,女大十八变,当初瘦骨嶙峋的小丫头如今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该有肉的地方恰恰好,丰乳翘臀,勾魂摄魄,看的他血脉喷张。
“你来干嘛?”裴持盈也就是短暂的不适应后,冷淡的问。
“睡不着,来逛逛。”韦琮打量着秋梧宫,很狭窄,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是皇帝奶妈风夫人曾经的住所,风夫人年纪大了,被儿子接出宫养老了。
“呵,我困了,你随意。”裴持盈合衣钻进放着几个汤婆子的被窝,被褥绵软,散发着一股子清香,很好闻。不一会儿,她就沉沉入睡。
韦琮静静打量着睡美人一样的裴持盈,想到自己得到信息,皇帝居然提出想宠幸她,而她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韦琮怎么想怎么不舒服,联想到她宁折不弯的性子,韦琮总觉得此事不简单,说不定她另有所图,一个懂毒的人,下毒可谓是鬼神莫测,她不想进宫有一千种方法避开。而她却毅然决然入宫。
“主子。”蔓草和霜叶在外等着韦琮。
“照顾好她,另外,看看她想做什么,必要的时候出手相助。”韦琮浅浅的声音回荡在夜色里,很好听。
虽然裴持盈不把他当师兄,但他却依然要尽到师兄的责任和义务,就像十年前,看着泪眼婆娑的小丫头,他头脑一热,脱口而出,“以后我照顾你,宝珠。”
世事无常,她变了,变得面目全非,只有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一刻。
“是,主子。”
另一边,崔璟也连夜进宫来了。他就是这么个人,事事周全,绝不落人口实。
而这次,他是带着任务来的,目的就是查清五年前陛下宠幸过的所有女子。
“公子,县主住在秋梧宫,您去看看吗?”李进问。
“不了,这个时候了,她恐怕已经睡了,明天再说吧。”到底是未婚妻,完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又会被人说。住秋梧宫好啊,总好过于住栖霞宫。
长安城被暗夜笼罩着,陷入一片死寂,偶有一两声有气无力的打更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道魅影快如疾风,更夫以为是眼花了。
夜色蔓延,血色蔓延。
……
“天哪,太惨了吧。”
“曲江池上居然漂浮着一具年轻女子的女尸,一丝不挂。”
一大早,曲江池附近的住户在倒夜香的时候发现一具白花花的尸体正漂浮在曲江池上,冬日里,湖水格外清澈见底,女子姣好玲珑的身段纤毫毕现,足以说明,她容貌不俗。
韦琮眸色晦暗,沉沉的看着湖面一言不发。
仵作正在验尸的时候,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扭腰摆胯而来。
“大人,我认识她,她是玉玲珑,昨儿晚上刚开苞接客。”老鸨子有些可惜,正指望她赚大钱呢。
“是哪个楼里的?”万年县令问。
“万花楼头牌。”有人接了一嘴。
“昨夜她恩客是谁?”县令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韦琮,年底官员考核的节骨眼上,万年县却出了这样的命案,他这顶乌纱帽戴不戴得成还得两说。
原本,玄衣卫是不需要亲自出马的,联想到上次几宗案子,韦琮总觉得这里面有关联之处,是以,他来碰碰运气。
“大人,是金满堂员外。”北风萧索,衣衫单薄的老鸨子清鼻涕都流了下来。
“昨夜可有异动?”
“金员外要了三回水,玉玲珑初次,被折腾得够呛。后来,两个人睡着了。今儿一大早,金员外嚷嚷着玉玲珑不见了……”老鸨子夸张的拍着巴掌。
“传。”韦琮打断老鸨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