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少女怀春,一腔孤勇的爱着这个沉默俊雅的少年郎,甚至于到死都不知道齐桓怎么和越王大女儿赵华春勾搭上的,要知道,这个大女儿是个寡妇,也比齐桓大,守寡后养了好几个面首。
裴持盈记得很清楚,那晚,月黑风高,两个人亲热一阵后,齐桓送她进了房间,她怀揣一腔新嫁娘的兴奋睡得并不安稳,夜半时分,她尿急,起完夜,正要回房间,只见父母的寝卧已经燃起熊熊烈火,而里面却无声无息,就连仅有的几个仆人也是睡得死死的,她吓得魂飞魄散,来不及细想,猛的扑过去想救火,却被人一棍子打倒,她也是有功夫在身的。
两个人斗了几个回合,她完败,这个时候,她才看清楚来人,居然是齐桓,齐桓俊俏无瑕的脸上一片阴狠和扭曲,唯独没有怜香惜玉,和之前那个深情款款吻她,说甜言蜜语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为什么?”她嘶哑着喉咙,眼里猩红如血。
“不为什么,良禽择木而栖,你们给不了我想要的。”说完,一刀捅进她的心窝子,她强忍剧痛,仰天哭出血泪,拔出刀,一刀捅进眼窝子,她眼瞎心瞎,她该死。
“我们对你不好吗?”她撕心裂肺的吼叫。
“好?好个屁。你爹娘护犊子一样护着你,护着家财,明明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却抠抠搜搜的。”
她爹娘根本不抠搜,经常接济贫弱,对齐桓也很大方,甚至于比对她这个女儿都要大方。
“狼心狗肺的畜生,你不得好死。”
“好死不好死,你又看不到了。好走不送!”齐桓平静如水的看着熊熊烈火。
“爹,娘,女儿来陪你们了。”她怨毒的看了一眼齐桓,吐出一口鲜血,纵身扑进火海。
她一缕冤魂不散,飘飘荡荡。她看到齐桓把几个老仆屠杀殆尽又把密室里的金银珠宝席卷一空,再然后,又放了一把火。
次日,齐桓披红挂绿在扬州最大的酒肆迎娶了越王嫡长女浔阳郡主,当时,热闹非凡,高朋满座,一袭大红婚服的齐桓比平时更多了一份俊气。
她嘶吼,谩骂,诅咒,她愤怒得无以复加,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然而,她什么也做不了,她只是一只不肯去轮回的怨魂和厉鬼。
一夜之间,闻名江南的秋水山庄化为乌有。
想到这,满腔悲愤化为滔天恨意,她要杀了齐桓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段小哥,夜深人静,你小子去干嘛,鬼鬼祟祟的。”齐桓只有在面对底层人的时候才彻底放开。
她手越抓越紧,直到金错刀把手勒出了血痕,猛的,裴持盈惊醒过来,小不忍则乱大谋。她现在势单力薄,就连韦琮她都对付不了,遑论心狠手辣的齐桓。她拼命抑制住刻骨仇恨。但不讨回一点利息,她实在是不甘心,在悄无声息下完毒后,她默默的退在了段小楼身后。
“我送小老弟回玄衣卫寮房。”段小楼语气恭敬,态度稍显潦草。
“长安也不太平,早些睡吧。”齐桓随意的瞄了一眼裴持盈,收回视线。
一行人离开了。
秋夜寒凉,裴持盈突然打了一喷嚏。
已经离开两人视线的齐桓却一个倒栽葱从马上摔下来了。
“辛老弟,你穿的太单薄了,咱们快走几步,不然,感染了风寒不好。”
“这是谁啊?”想到齐桓的倒霉样,裴持盈在心里冷笑一声。
“一个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段小楼语气很不屑。
裴持盈不置可否。
“辛老弟,我们公子御下很严,你放心,冯三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你别怪我们家公子了。”段小楼私心里并不想裴持盈走。
裴持盈沉默不语,她这辈子不会怪任何人,她只会有仇报仇,以牙还牙。
她算是活明白了,别人之所以践踏她,欺负她,不是她不够好,而是她不够强大。
至于玄衣卫,她辛辛苦苦打进门的,凭什么要轻易放弃?退一万步说,她即便想走,现在也无路可去。
她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想给自己增添一点筹码而已。
扶风苑虽然不奢华,胜在干净利落,还有一个守门的老苍头和做饭的仆妇,月例则是韦琮供给,只一眼,裴持盈满意极了。
躺在散发着月季花香的被褥里,裴持盈很快就梦见了周公。
而韦府里的冯三已经命丧黄泉,睡得香香的裴持盈浑然不觉已经把几路神仙得罪惨了。
延春宫。
“你说什么?元初让人住进了扶风苑?”柳湘儿刚把陛下哄睡,就得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是,娘娘。”木槿回禀。
柳湘儿娇媚的脸上漫上一层阴冷。
她和韦琮是青梅竹马,她看不懂韦琮,多次示好,韦琮都无回应。说喜欢她,他没有格外特别,说讨厌她,又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她和赵栩私定终身,韦琮看不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