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听说崔三公子璟得到了越王的举荐,不日就要调任绣衣卫统领一职?”韦琮的情报系统不是盖的,就连吏部很多官员都还不知道,他就已经提前获知。
“你很闲?很闲就去帮那小子找个落脚点。”韦琮白了一眼话口袋段小楼。
“哎。公子,我去了。”段小楼对裴持盈很有好感,但他不敢说。
韦琮看着蹦蹦跳跳离开的段小楼,哑然失笑。
“小兄弟,韦指挥使是一时气话,你别当真。”崔琅虽然是韦琮副手,但一直与人为善,整个衙门没有不喜欢他的。
“我没有介意。多谢副都大人。”
“那就好,其实,圈厕也没有你想象的腌臜,平时也有人专门洒扫,你就是做做样子就行。”崔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话特别多。或许是裴持盈帮他报了一摔之仇?
小时候,韦琮把他摔在了烂泥里,害得他耳聋了很长一段时间,这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四公子,三公子回京了,夫人让我来寻你。”长随李进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知道了。”崔琅的态度并不热络。
“辛老弟,公子让我带你去住的地方。”段小楼最喜欢做这些事了,因为,这让他有成就感。
“怎么?他一个初来乍到的穷酸居然可以住独门独院?那哥几个这么些年为指挥使当牛做马前赴后继究竟算什么?”张二虎和几个玄衣卫抱着双臂,一脸不善的看着段小楼和裴持盈。
“辛老弟正因为是初来乍到,所以要大家多多关照,这也是公子说的。”段小楼可不会被吓倒。
“少拿大人当挡箭牌,我看是这个小子居心不良,使了什么龌龊手段。”张二虎更加愤恨。
“你少胡说八道,辛老弟饥一顿饱一顿的逃难来此,他懂什么?”段小楼不乐意了。
“他住独门独院也行,咱们也要一视同仁。”张二虎的话很有煽动性,几个玄衣卫都异口同声的嚷嚷起来。
“嚷嚷什么?”段小楼一看事态有些失控,连忙大声斥责起来,真是反了你了。
“段老弟,咱们都是指挥使的下属,换位思考,如果你也被这样对待的话,你作何想?”张二虎放低姿态,这个姓段的杂种不能得罪。
这句话段小楼听进去了,他一时有些难办的抠着脑袋。
“不用了,我自己出去赁房子住。”裴持盈月事还有几天就造访,她自然不能和这群糙老爷们住一起。
“啧啧啧,没看出来,辛老弟原来是有钱人啊。”张二虎头一歪,“瞧见没,哥几个。”
“我最近频频做噩梦,怕吓到各位大哥。”裴持盈忍住气。
“不行,我是一分队小队长,这里一亩三分地我说了算,而且,你还不知道吧,指挥使已经把你交给我管辖了。”张二虎看着弱不禁风的裴持盈,暗忖这小子也不知道哪来一身蛮力。
“辛老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玄衣卫只能住寮房。”段小楼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住。”裴持盈冷笑一声。张二虎几人得意的眨眨眼。段小楼想着,得回去告诉公子。
现在是深秋,天气寒凉,寮房里滂臭,玄衣卫是四人一间,大通铺。
裴持盈的床位在最靠墙的位置,床上一片狼藉,有尿印子,恶臭扑鼻,让一贯锦衣玉食的裴持盈好悬呕了出来。
“辛老弟,克服一下就好了。咱哥几个都是这样过来的。”张二虎假惺惺的关心。
“对了,大家伙快去吃饭吧,因为有新入伙的兄弟,伙房特意加了一个菜。”
裴持盈意味不明的看着这几个心怀鬼胎的人,缓缓点点头。
她几步离开几人的视线,然后,运用轻身术飞回来,只听里面有众人的嬉笑声,她悄咪咪的用手指戳破窗户纸,只见张二虎正背对着门窗给她喝水的陶瓷杯里撒尿。
她冷幽幽的笑了。
撒完尿,几个大男人大摇大摆的去了伙房。
裴持盈等他们走远,把陶瓷杯的尿挨个儿的给他们杯子里平均分配好,再然后去了大街。
她不知道,做这一切的时候恰好被人看了一个正着。
“辛老弟,好巧啊。”崔琅的声音清透悦耳,很有辨识度。
裴持盈一抬头,就见崔琅和几个贵族公子正在逛街。
“属下见过副都指。”裴持盈中规中矩。
“又不是衙门,别见外,三哥,这是新入伙的辛老弟。”崔琅是门荫入仕,一贯任性散漫。
“走吧,元初已经等久了。”清冷的声音响起。
“好。”
“天哪,这就是艳绝无双的崔三郎,和这样的男人睡一晚,我愿意减寿十年。”一个衣着豪放的女人,挺了挺胸。
“就凭你,给人提鞋都不够资格。”
“我没资格你有?”
“我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