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王县令内心思忖。
诸葛飞见王博等人的目光还望着他,解释道:“我和何大人的师父,有些渊源遂以师兄弟相称。”
王博看了看两人,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何攀的师父是谁,那是鼎鼎大名的孙神医,据说是药王的后人,医学世家,豪门大族,孙家传承了这么久,早已成为了夏国医道的顶梁柱。
孙神医的徒弟遍布天下,其中名医无数,在太医院供职的,便有数位之多,诸葛飞一下子成为了这些人的师叔,背后便多了一股庞大无比的力量,偏偏是他还如此的年轻!想想前途就有无限可能啊!
席位上别人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诸葛飞有些受不了,本来还能再吃点儿的,可觉得吃桌上的那些菜都没什么味道了,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离席,回到自己的位置。
宋小芳一脸伤心绝望的坐在位置上,她已经一口都吃不下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吃。
诸葛飞不忍心看着她这样,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要不,你闭上眼睛吧?”
宋小芳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刘丹翰拿起筷子又放下,如此反复几次之后,终于忍不住看着诸葛飞,问道:“诸兄真的是何大人的师叔?”
随着刘丹翰的开口,所有人的视线都望了过来。
两桌本就相邻,刚才诸葛飞和那些官员的对话,他们听的十分清楚。
诸葛飞摇了摇头,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总之,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不管此话说起来有多长,他的话至少证明了一点,那就是这件事情是真的。
诸解元是诸城巡考,太医丞何攀的师叔。
这比诸葛飞考中州试解元带给他们的震撼一点也不少。
为了保证科举的公平,考生和考官是要避嫌的,若考生与哪位考官存在亲属或是师生关系,则要刻意避开,错开一届,或是去其他贡院参考,以示公正。
如果考官是考生的师侄,需不需要避开,没人知道,因为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刘丹翰觉得他的脑袋有些乱,这位刚认识不久的诸兄,总是能带给他们不一样的认知。
鹿鸣宴上没有秘密,无论是刚才与燕国使臣的争锋,还是最前方一桌的谈话,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必会口口相传,直至传到每一位考生的耳朵里。
诸解元以一己之力,力敌燕国使臣,挽回了诸城学子的面子,挽回了夏国的面子。
不管他们之前怎么的讨厌他,却也不得不承他这个人情。
没有人会生出和他比较的心思,他注定与众不同,无论是学识,还是处事,让人又敬、又嫉、又恨、又怕。
只是这么有能力的人为何会去入赘?而且是一赘再赘?甚至传言他居然赘给了丫鬟!
看来传言是真的了,他那方面...不行!
想必两方各取所需而已,县府借着他搪塞张刺史,他借着县府踏入科考官场。
还有一件让人意外的事情,太医丞何攀居然是他的师侄,这在他们看起来不可思议,不过有个别知情人士听说诸葛飞是在上次郑家村处理瘟疫及揭穿假仙师的事情上认识的孙神医,毕竟当初很多人见证了,可能渊源就起于这里。不过也很让人匪夷所思。
这位从州试第一场开始扬名,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的诸解元,创造了一次又一次的震惊,也一次又一次的改变了他们对他的认知。
这次的鹿鸣宴,也并不如诸葛飞之前所想的那样。
汀州的举子对他虽然不算热情,但态度也没有差到那里去,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一场鸿门宴。
接下来的宴会便没有什么波折了,鹿鸣宴按照流程走完,宋世伟带着宋小芳回去,诸葛飞与刘丹翰等人告别,和便宜岳父大人一起回去。
一路之上,自然少不了解释何攀的事情。
还是按照老规矩,遇到解释不通的事情,就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
深夜。
诸城驿馆,几位燕国使臣,刚刚从鹿鸣宴上回来。
那位中年使臣踏入某处院落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了!”
小李大人看着他,问道:“可惜什么?”
“早在州试第三场审阅考卷之时,工部郎中张华便无意中透露出来,诸解元的那道治水之策,能为夏国每岁节省至少几十万两白银。”
那中年使臣摇了摇头,无比遗憾的说道:“可惜我们的人无法看到那张考卷,若不是深受水患困扰,每年耗资严重,我燕国国力早已超过夏国,这一份考卷,对我们而言,价值远超白银百万!”
小李大人思忖了片刻,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说道:“无妨,我们这次不急着去京都,在诸城多停留些时日,来日方长,可从长计议...”
......